“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夷简哼道,“再说,谁要你道别!”
“小姐——”
忽然起身,他向夷简靠近,靠到床边,整个人蓦地倾下,嘴角勾着一道诡异的弧线,瞪着他,夷简心里一紧,因为此刻,他身体压的实在太低,几乎覆盖在她的上面,而额头也已经碰到她的脖颈,双手撑在夷简身体两侧,这是一个很古怪的姿势。
“怎么能不道别呢!”
他笑道,薄薄的嘴唇启开一丝缝隙,属于那种男人的味道,在夷简的面颊上扩散,使得呼吸都不能够太顺畅,夷简赶紧推他,说:“那你现在道过了,快走吧。”说着,还不忘瞪他,还是那身看着叫人难受的粗布大衣。
“唉,小姐,”叹了口气,他的身体终于抽离夷简的身边,“你看我也做牛做马的伺候了你三年,这次走了,才发现,自己真是身无分文啊,小姐,看在我特意回来道别的份上,你不如,给我些赏钱吧……”
“你……”
夷简简直无语,原来他这么晚过来,竟是想要些赏钱。
“小姐,我两天没吃饭了!”
“行了,行了!”夷简起身,气恼的到镜箱柜子前,从木屉里掏出两锭金,丢到他手里,说,“就当是你三年的工钱。”
“唉,不当!”他又叹了口气,“想我真是落难,第一次开口问人要赏,老天啊,不开眼的,哈哈哈哈……”
这人……夷简撇嘴,叫人捉摸不透的……
第六章:骊山相遇(1)
(一)
秦国,咸阳。
如果说,韩都城新郑是温婉的秀丽,那么秦咸阳,就是恢宏的霸气,巍巍凛凛,盛气人,从马车驶进咸阳城门,夷简就开始震撼,去过赵国,然即使赵国繁华的邯郸,与咸阳相比,不禁也只显得粗矿。
四四方方的宽阔青石大道,纵横笔直,路路绵延,酒肆瓦楼,店铺云集,人声鼎沸,商品繁荣,百姓富庶,街道整齐,这样一方安居乐业大气磅礴的秦都城,是怎样的也不可能将之与狼子野心联系到一块啊。
连郑国也忍不住赞叹:“想不到秦国,百姓们看起来是如此的和气满足。”
下了马车,夷简与父亲步行,一路上看街衢热闹,人来人往,倒也不觉先前二十多日的路途疲累,秦国毕竟强大,很多从羌国、越国之地来的旅人,个个怪模怪样,用鼻孔吹笛子,逗蛇,还有用竹节子敲音乐的,特有趣。
夷简看的神奇,一群人路过,向西城区涌去,听他们口里议论,似有热闹可看,夷简跟父亲便跟随人潮一起奔赴,此时日中,太阳照的正盛,不过咸阳的气候干燥,浑身刚出的湿汗转眼被风吹干,所以倒也不觉得酷热。
到了西城门前,果然这里热闹,许多人在做交易,讨价还价,口里不时冒出“钟”啊,“石”啊,夷简不解,问父亲,父亲说:“咸阳城,七国人居混杂,七国称量器具又各有不同,比如量米,秦用‘斗’,用‘石’,而魏国则用‘钟’,还有齐国,又用‘盆’。”
“那不是很麻烦!”夷简评价,“要是做起生意来,一会用斗,一会用钟,一会还得改成盆。”
郑国点头,又说:“你看这些粮食,在咱们韩国,很便宜,但一到了秦国,那就贵了,价格翻了几倍,所以六国的商人都喜欢到秦国卖粮。”
……
正说着,远处忽然有人高叫:“看呐,看布告,吕相又贴了布告,快去看呐!”
夷简和父亲随人流,挤到城门前,只见城门上空悬挂帛绢,上书龙飞凤舞的大字:大秦左相吕不韦携数千门客著《吕氏春秋》,以供秦王习读治国之策,为显《吕氏春秋》之精要,特告喻如下——
谁人能删除,更正一字,赏钱千金。
赏钱千金!
有人大笑:“真是疯啦,就是吕相国,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千五百金,再说谁能更改,谁敢更改,这会改了,说不定明儿一早,脑袋卡擦,死了还不知道为何死。”
“怎么说也有一千金啊,只要改得一字一点,就一辈子不用卖粮啦。”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真信吗,改了他的书,吕相要一个发怒,砍了你的头,告诉你,他这么布告,不是真要找人改他的书,而是向天下人昭示,他的书很了不起,改他的书,除非不想活了。”
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就是无有一人真去翻开那满满几箱子的厚重竹简,人流簇簇拥拥,见没人上前,看守竹简的几名官吏私语几句,忽然从车上取下一大截木头,找人抬了放在地上。
“吕相说话做事,向来讲求信用,谁人能将眼前这块木头,扛到东城,再扛回来,立即赏五十两黄金。”其中一名官吏宣布。
话音刚落没多久,这次,从人群里挤出一个憨壮大汉,他犹犹豫豫的走到官吏们面前,说道:“我女人说,反正也没事,扛就扛扛,是不是我扛到城东,再扛回来,你们就给我五十黄金?”
众人哄然大笑,官吏们却连连点头,说:“去扛吧,去扛吧,快去快回。”
大汉也不多话,轻松的扛起木头,便急急的向城东方向走去,众人看他那副傻样,已经笑到不行,夷简和父亲拥在人群里,也不太看得出头绪,也只好先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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