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信的脸色微变,恨恨的说:“在我眼里帮凶也罪无可恕。”
“父亲一向对人慈爱有加,正直善良,绝对不会做助纣为虐的事情。不论他做什么,都一定是本着好意去做的,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可曾给他辩白的机会?”我只能说这么多了,我的心很乱很乱,我不齿程家做的一切,可是也恨江哲信对我的折辱。我无意再陷入他们的纷争,在揭穿程家还是保持沉默之间,我举棋不定。
“哼,”他冷哼,“父亲在女儿面前自然表现的都是完美的一面,就算暗地里作j犯科、无恶不作,在女儿面前也只会只字不提,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父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迟早会大白于天下。我们不妨拭目以待。”他一语双关。
我看着他,微微扯动嘴角,露出冷笑。你可以拭目以待,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不会为自己冤屈许宝山而心生愧疚,良心不安。而我,对这一切已经深恶痛绝,我不会陪你看到最后的。
“喝水。”他重新送来一勺,我依旧撇过脸。
“许凌汐!”他暴喝,重重把碗勺拍在柜子上,“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不会放你走,更不会让你死。不信我们就比比看谁耗得过谁。”
c管灌流食很难受,注s营养针更痛苦。
陈卓试图阻拦,却被身强力壮的保镖拦在门口。
医生和护士都是江哲信找来的,只为对付我。
江哲信扣住我的头,一边擦拭我脸上的冷汗,一边却毫不留情的吩咐医生加大营养针的剂量。
我在床上痛苦的煎熬,却无力对抗。上天对我真的残忍,竟是求死都不能。
第章
事实证明,跟疯子比试耐心的人一定是傻子,也许我这个比喻用在江哲信和自己的身上不一定贴切,但是,目前的状态充分显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带有严重偏执狂的疯子。他执意阻止我离开,不惜整日绑着我,又坚决不许我自绝,采用各种非常手段给我灌输营养,不但要维持我的生命,还似乎更要增强我的体质。而貌似在跟他较劲,实则是心灰意冷了无生趣,或者说还抱有离开幻想的我,分明就是个超级傻子,总不肯乖乖配合,以至于大吃苦头,愈发愤恨。
又是一番痛苦的角着,营养y的针管又在我已经饱受摧残的胳膊上留下一个筛眼儿,在筋疲力尽和无奈之下,我彻底丧失了斗志。眼看着护士又拿着c管儿向我走过来,我不得不第一次用正眼对视守在旁边的江哲信,很不甘心的说:“我自己吃。”
江哲信没有我预料中看到我屈服的得意表情,他的目光一如这几天的深沉、不动声色。他长时间的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在斟酌我话语的真实程度,然后对护士说:“不必灌了,让护工喂她吃。”
那个叫小戴的姑娘,马上端着碗靠过来,小心的用勺子喂我。
在他的注视下,我一口一口的咽下去那似粥的烂糊糊,至于什么味道,我不知道。
好不容易粥碗见底,还不等我松口气,他又说:“再吃一碗。”
我没得选择,乖乖张口,尽管我的心里更想连碗带里面的东西全都砸在他的脸上!
护士收起所有器具离开病房,小戴收拾碗碟去洗,闲杂人等终于全部退场,房间里只剩下了疯子和我。
疯子依然镇定从容,悠悠的开口:“终于想通了?”
我沉默。
我什么也没想,何来的想通?我没有勇气回想过去的一切。那个人那个名字那个家庭,所有和他们相关的记忆,我都不愿意再有丝毫的提起,更别说撕开伤口般的剖析和思考。我宁愿从脑海里将他们彻底拔除,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么至少,我还可以逃避吧,再也不去想,再也不要想。
他俯下身子,摸我的脸颊,“不要再负气了。好死不如赖活,你就这么不珍惜生命?要知道,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活着,才有价值。”
我微微扭头,脱离他的抚触,看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我的价值是什么?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思的留下我。只怕你高估我了,我其实什么也不是。”
“你是许凌汐,这就足够了。”他漫不经心的说。
我喃喃低语:“许凌汐?一个名字代表不了什么,你将来会发现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白费心机。”
“你说什么?”他把头侧了侧,眼睛眯了一下。
我摇头:“我没有任何价值,你在浪费时间。”
“人往往不知道自己的潜在价值,多数时候都有待别人的发掘。你也一样,将来我会告诉你,留下你的长远价值在哪里。”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而留下你的短期价值,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母亲喜欢你,你可以带给她安慰和快乐。”
“我说了我不会再见江夫人了。”
“可惜,决定权在我手里。”他又是我最厌恶的那副掌控一切自大笃定的语气。
我冷笑:“你就不怕我揭露你的残暴嘴脸。我不想让江夫人难过,你别我。”
“你知道你不会,”他隐约在极轻微的叹息,扳过我的脸,深深的看着我,“你要是想揭穿,以前有无数的机会。这次逃跑的那整个下午,你也只需要打个电话就可以让我很被动,可是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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