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我这样几次受辐s的身体,还能怀上,实在太难了。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怀孕机会,我怎能轻言放弃?
“潘医官,只要我好好吃药,调养身体,我可以生下孩子,是么?”
潘征看着我,又看看罗什,迟疑地说:“夫人体质虚弱,强行引产的话,怕是会落下病根,甚至终身不孕。何况现在还无法确诊是否为血虚。若依潘某之意,既然夫人如此想要保住胎儿,不妨一试。”
我开心死了,抓着罗什的衣角婉言恳求:“罗什,你让我吃什么都可以,我一定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
他半天不言语,低头思索,又抬头看我,犹豫着终于点头:“好,那你一切要听我的。”
我差点扑上去抱他,想想家里还有两个外人,只好冲他傻笑。蒙逊的脸一直y晴不定,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我。我猜不出他的心思,不过这会儿,我也不想去猜。我所有的关注,全在我肚子里那小小的幼苗上。宝宝,你是佛祖聆听到我们的呼唤而来的么?妈妈和爸爸会尽一切力量迎接你的出世。你是妈妈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准父母的生活
四月末已是万物复苏,草长莺飞。换上舒适的春装,一边缝着小儿衣服,一边坐在庭院里晒太阳。本来院子里种了几株桃树和杏树,灾荒后期家中无柴烧饭,连不常用的家具都劈了,这些树当然没能幸免。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否则现在正是桃花开时,若能嗅着桃花杏花香,多惬意啊。
狗儿蹲在地上自己玩耍,调皮地拔根草c到我发里,愣是要我承认这样很好看。经过调养,他现在已经比刚来时健康许多。只是被饿得太久,身体落下病根,底子还是很弱,时不时会感冒发烧。幸好家中有个免费医生,经常帮他诊脉开方。
张妈过来抱走狗儿,她是我们收留的两百多人中的一位。儿子被征,死在战场。城门打开后发现男人也饿死了,四十多岁的张妈孤身一人,起了寻死的心,被罗什劝下,留在我们家中。
不用看顾狗儿,我便低头对付手中的针线活。我的手艺当然很粗糙,可是却不想让其它人假手。不管做的再差,也是做妈的一番心意。抚摸一下仍不见隆起的肚子,轻声说:宝宝,不准笑妈妈,听到没有?
大门被推开,人还未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便传到院中:“杜某听闻公主有身,特来向法师与公主道喜。”
我放下针线簸箩,站起来迎接。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跨进门,对着我抱拳作揖,我连忙回礼。他身后跟着罗什,温和地笑着,快走几步到我身边,扶我坐下。我一窘,现在才三个月不到,肚子都还是瘪瘪的,他就处处小心,把我当成熊猫一样重点保护。
我坐下,拿眼神询问。罗什会意,笑着解释说:“今日在杜将军府上商谈请工匠建寺之事,跟杜将军讲起你有孕,将军非要亲自登门跟你道喜。”
“法师真是体贴,公主有福啊。”杜进朝我挤挤眼,连鬓的虬髯随着笑微微颤动。
我有些脸红,欠身笑道:“杜将军莫要取笑了。”
我们一边聊着家常,一边走进客厅。入座后,再聊几句,杜进问到:“法师,你可知姚秦国主遣使来邀你去长安讲学?”
我们都一愣,罗什摇头:“罗什不知。”
杜进诚恳地对罗什说:“法师学识渊博,却在凉州无用武之地。姚苌虽非善主,但举国奉佛,定能以国师之礼待法师。杜某不才,想恳请凉王放法师东去长安。法师觉得如何?”
我赶紧点头,开心地应诺:“好啊。”
罗什按住我的手臂,对着杜进回礼:“多谢杜将军美意。只是,罗什现在不可离开凉州。”
杜进惊诧:“这是为何?”
“拙荆有孕在身。她身弱,怎禁得起长路颠簸?”罗什对我的肚子看一眼,又思忖着苦笑,“何况,凉王不会放罗什走。”
“这……”杜进刚要说话,却也不禁叹口气,“唉,凉王不尊佛法,却扣住法师。法师辗转无力,杜某于心不忍啊。”
罗什微笑:“杜将军,罗什并非无所事事。凉州虽是佛法之荒漠,但罗什无惧从头开始。”
迎上杜进略显诧异的眼光,罗什清晰而自信地说:“这里,反而是罗什新的。”
他缓缓站起,踱步到窗前看着姑臧的蓝天。几朵绵白的浮云飘过,春风里带着醉人的淡淡暖意。
“罗什筹建天梯山大佛寺,得众善男信女之力,初款已备,不日即可动工。若是建成,将一改凉州无正统佛寺之局面。罗什会勘定佛法经、律、论,以正中原大众对佛法之谬解。假以时日,希翼这大佛寺可成为中原西垂之宗法本寺。”
“好!”杜进猛一拍掌,也站起身,对着罗什抱拳在胸,“法师心胸与大志,杜某佩服。法师若有所需,杜某定全力相助。”
“罗什,为何要放过这个机会?”杜进走后,我忍不住对他叹气。
他笑笑,丝毫不以为意:“你不是说,我们在凉州尚需待十六年么?”
“可是,这个机会……”
“既然时候未到,便不是机会。”他打断我,手掌覆在我小腹上,轻声说,“何况,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不可有一点闪失。”
我仍是惋惜,刚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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