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们这一个月的厮守,就是这样如梦幻泡影,如晨雾和闪电飞速既过。佛家说,一切有为事物,皆为因缘和合的结果,我与你便是这样。但无论如何,这些日子,我很幸福,谢谢你。”
不等他回答什么转身便走,怕听到他的声音会下不了这个决心。走进院子,沐浴在凄凉的夜色中,听到身后喃喃的低吟犹如夜风拂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弗沙提婆和他的妻子披着外套,惊讶地看着一身黑衣的我。此刻我的装束与电视里的夜行侠女无异,只是身后那个norte大包有点破坏这一身侠气。夜半时分,周遭皆寂,我敲响国师府大门时便知道少不了一番询问。如果不是有求于弗沙提婆,我本不想给他平静生活带来麻烦。简短地说了自己逃跑的经历,然后急切地问:“弗沙提婆,后天你会跟王一起去雀离大寺么?”
他点头,眼光有些复杂。我站起身恳求:“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带我去。”
“艾晴!”他蹦起来,语气严厉,“你既然逃了出来,吕光说不定会到处搜查。这个时候你不好好藏着,还要去涉险,太不理智了。”
“弗沙提婆,正因为我逃走,吕光绝对意料不到我敢跟着去雀离大寺。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再说,在吕光眼中,我不过是个让罗什破戒的女子,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他也许会怀疑我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逃,但他绝对犯不着为搜一个无名小卒兴师动众。”
“吕光可不一定会认为你是无名小卒呢。”他跺脚摇头,“他送了那么多美女给大哥,可这么多天了,除了你,大哥谁都不碰。吕光一说要对你不利,大哥立刻要撞柱自尽。吕光不傻,他当然猜得出你对大哥的重要性。被他发现了,你就是自投罗网,你要让大哥两难么?”
“弗沙提婆,我既然有本事逃出来,自然有保护自己的方法,吕光抓不住我的。反而是让我待在这里等着渺茫的未来,我会疯掉。求你,带我去。我只要能偷偷地看着他,就可以了。我绝对不会失去理智,给你带来麻烦。”眼圈一热,赶紧忍住,对自己发过誓,绝不流无用的泪。
“艾晴,我不是怕麻烦。就算带着你去,你又能做什么呢?”他语气软了下来,手伸向我,半路又折了回去。
“我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什么,可我放心不下他。我只想在一旁悄悄跟着,希望能起码在心理上对他有丝安慰。”我望向弗沙提婆,满眼期许,苦苦哀求,“如果是晓宣和孩子有难,你会怎么做?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回忆起某件往事,脸上现出一丝悲哀,沉默着看我。半晌,才幽幽地叹气:“艾晴,你怎么还是跟十一年前一样……”
“艾晴姑娘有如此勇气,真真让人佩服,妾身也恳请相公帮助艾晴姑娘。”一直在旁沉默的他的妻,突然出声,用汉语对着我们说。
“晓宣……”弗沙提婆苦笑着看她,改用汉语说话。
“妾身也尝过爱而不得之苦,深感姑娘真情,相公就成全她与大伯这对苦命鸳鸯吧。”
“不是我不肯。而是怎么带?吕光和他的子侄们都见过她,露出踪迹怎么办?”
“妾身听说这次礼佛,王带着嫔妃,所以相公若是带家眷也不会让人奇怪。不妨让艾晴姑娘扮做妾身。”她略一沉思,仔细打量我一番,再转头对着丈夫,“妾身自嫁与相公,极少抛头露面,但外人皆知相公妻室为汉人。相公可对人说,妾身自从为夫家添丁后,一直想去寺里烧香还愿。只要谎称妾身感染风寒,带上面纱,就可以了。艾晴姑娘的眼睛跟妾身很像,身形又类似,扮做妾身再合适不过。相公乃是国师,又有何人有胆掀开面纱一探究竟呢?”
好主意!真是七窍玲珑心!开心地拉住她的手,由衷地感激:“太好了,谢谢夫人!”
“艾晴姑娘与我们家渊源如此深,再唤我夫人就显得生疏了。不如我们姐妹相称。妾身应该是姐姐,唤一声艾晴妹妹,不知姑娘是否介意?”她柔柔的声音很诚挚,我一向对她很有好感,看她如此帮我,更加喜欢她。
“当然不介意了,能得夫人这么玲珑锦绣的女子做姐妹,艾晴实在太荣幸了。只是,咱俩不定谁叫谁姐姐呢。”我老老实实地说,“我二十五岁了。”
“晓宣,论年龄,你还真要唤她姐姐。她比你大一岁呢。”弗沙提婆在旁笑着。
“这,可是姐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抬起我的手,上下端详,啧啧赞叹。
“她让人想不到的地方多着呢。”
我对着弗沙提婆使个眼色,他收了笑,柔声对妻子说:“已经很晚了,你带艾晴去歇息吧。明日我们准备一天,后日出发。”
那天晚上我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所料,一切都是原样,连床头弗沙提婆的字帖都还在。只是年岁已久,字帖早就泛黄,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我正感慨万千地看着这些字帖,突然听到身后的晓宣哼起了歌。熟悉的旋律,虽然有些走调,却千真万确是那首《亲亲我的宝贝》。心里一凛,回头看她。
“相公很喜欢唱这首歌哄两小儿睡呢。”她微笑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毫不回避地对视上我,似乎在探究我的反应。“相公曾问妾身汉地是否有这首儿歌,妾身却是孤陋寡闻,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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