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的耸耸肩:“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其实我更想看看他的反应。
“好。。。”他喃喃的说着,右手抚上氧气罩。
我好笑似的看着他的反应。
“你能不能叫我一声。。。一声爸爸?”他最后看着我,一脸的恳求,“我求你。。。”
他自己摘掉了氧气罩,先是几声轻喘,随后呼吸急促起来,整张脸因为缺氧而涨成紫红色,可是他还是一脸痛苦的看着我,嘴巴艰难的一张一翕,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一瞬间,我有些动容。
但是我依旧冷着脸,凑近他耳边,恶狠狠的低声说道:“我原谅你,但是我会永远忘了这段记忆,爸爸。”
他脸上的皱纹突然之间就舒展开了,握着怀表的手也缓慢的垂下,怀表掉在地上。只是那昏花的老眼却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
我躲开他朝我伸过来的手,捡起地上的怀表,一边仓惶的朝病房外奔跑,一边大叫着医生。医生护士匆匆赶过来,七手八脚的替他罩上氧气罩,推入手术室抢救。
走廊里,陈媛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这还是我在那天的婚礼之后第一次看到他。
看到我走近,她木然的转过脸盯着我看。
“对不起。”我承认她是无辜的,可是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她眼神呆滞,张嘴喃喃的说:“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愿意娶我吗?”
我握过她的手,以不带一点感情的沉稳语气,把我的身世,一字不落的朝她抖落了出来。她的脸慢慢扭曲,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把她给我的那块怀表握进她手心里,低声说:“这个还给你,抱歉我不能娶你。以前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是如果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我扒开她紧紧扯着我衣襟的手,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对不起,我得走了。”
我走进电梯,在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走道里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叫。
一个星期之后传来陈中天病逝的消息,他的企业也正式由唐子谦并购了回来,与此同时,我和唐子谦手牵手泡夜店的整个过程也被人偷拍,登上了报纸。
于是,满城风雨。
这世界上无聊的人真是太多了,多得整天蹲在角落里兴致勃勃的谈论别人的私事。
很快的,有消息出来说,我当初娶陈家千金是唐总裁的y谋,目的就是搞垮陈氏,而我的作用,就跟西施是一回事。
其实他们不知道,陈氏机构臃肿,账目不清不楚,这么多年的诟病累计下来,那公司,早已成了一具空壳,只是还维持着表面的光鲜。陈中天一倒,靠着他毫无商业头脑只懂得背地里明争暗斗的几个儿女,根本就支撑不起这样大的包袱,于是很快就垮台了。
但是对我来说,外界的一切似乎已经透明。
拼了命的工作,对那些疯言疯语不予理会,业余时间我安静的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唐子谦约会,或者怀念某个人,或者逗我的阿海玩。
生活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只剩下等待,等待这漫长的生命燃烧到终点,然后灰飞烟灭。
☆、拯救
不久之后就传来消息:陈媛背井离乡,独自逃到北欧,由一位她熟识的神父介绍,在哥本哈根的一间教堂当了修女。
报纸上登出她迷惘和悲戚的脸,她脖子上十字架的闪光刺痛了我的眼,我想我这一辈子都必须得背负着这样沉重的十字架活下去了。
陈家另外两个孪生兄弟下落不明,媒体给出的解释是他们抛下沉重的债务出逃了。我由于忙于手头上的事务,也无暇去顾及他们。
在中国,不管是大名人还是小名人,即使是没事也要弄出点事情出来供人茶余饭后的消遣,这就是炒作。
我不用去炒作,那些流言蜚语就已经足够我在那个看似很大实则很小的圈子里大红大紫了。
在一部电影的首映式上,我木然的坐在那里冷眼旁观,仿佛我不是主角一样。导演编剧夸夸其谈滔滔不绝的讲述影片的构思和细节,我听得哈欠连连。
这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报记者举手站起身,直视着我,问道:“请问洛先生,外界有传闻您是同志,并且和唐氏总裁有暧昧关系,您要怎样回应呢?”
眉毛一挑,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明显只是个借机出位的小记者,他问了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首映式上的问题。
我微微一笑,拿起话筒对他说:“抱歉,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蠢到牺牲自己的隐私为搏出位的地步,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够红了。
我的直言不讳立刻引来了满场唏嘘,很快就有另外几名记者撕下面具,问出了如出一辙的问题,素来低调的我立刻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股焦躁和不安从心底升腾而起,我强硬的抵触在他们的狂轰滥炸之下逐渐变得苍白无力。
这时大门轰的一下被人打开,那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唐。。。唐先生!”
“天哪,原来那些全是真的!”
导演和编剧脸都绿了。
记者们惊叫着,转移目标一窝蜂的涌向门口的唐子谦,他立刻成为众矢之的。
唐子谦冷冷的环视众人一眼,对他们连珠炮一般的提问完全当成了耳边风,打了个响指,身边的保镖一拥而上,把拦住他去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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