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会对我说:“可是,你的最后一个说法对某些人并不适用。他们并没有回避分析的经验,他们对患者作了分析,很可能也对自己作了分析;他们甚至在一段时期内变成了你的合作者。然而他们得出了别的观点和理论,因而与你分道扬镳,建立了独立的精神分析流派。这些脱离主义运动(s)在精神分析的历史中已经变得非常频繁。你应该对我们阐明这些运动产生的原因及其意义。“
好吧,我将尽力按你们的要求去做;不过只能简略地谈谈,因为这些运动对理解精神分析帮助甚微,远非你们所可能期望的那样。我相信你们首先会想到阿德勒的“个体心理学”(individualpy)1。它(例如在美国)被认为是与我们的精神分析并驾齐驱的一种思想,而且具有同等价值,人们常常把它与精神分析相提并论。实际上个体心理学与精神分析没有多少关系,只不过作为一定历史事件的结果,它寄生于精神分析之中。
我们认为是属于这类反对派的上述决定性特点,仅仅在有限的程度上适用于个体心理学的创立者。
甚至“个体心理学”这个名称都是不恰当的,它似乎已经产生了使问题复杂化的结果。我们不允许这个作为“群体心理学”(groupy)2对立面的术语的合理用法遭到破坏;况且,我们自己的活动大部分并主要是与人类个体的心理学相关的。我今天的目的不是要批评阿德勒的个体心理学;因为在我的介绍
1阿德勒(alfredadler,1870—1937),奥地利精神病学家,精神分析代表人物之一。 曾是弗洛伊德的得意门生,后因见解分歧与弗洛伊德分裂,另创立了个人心理学派。“自卑感”和“优越感”是该学派的基本概念;个人心理学派反对弗洛伊德的泛性论,强调社会因素。——中译注。
2心理学分支之一。 以一定社会条件下的团体或群众的心理现象为研究对象。——中译注。
性讲演的计划中,并没有安排这个内容。
而且我已经作过一次这种尝试,并且尚未感到需要对当时所说的话作任何改动1,不过,我将告诉你们一件前分析时期的小事,以说明阿德勒的观点给予我的印象。
摩拉维亚的一个小镇2是我诞生的地方,三岁时我离开了那里。小镇附近有一所简朴的疗养院,它很漂亮地坐落在树林中。我当学生时假期里总要去那里好几次。
大约二十年后,因为一位亲戚生病,我得以再次访问那个地方。
疗养院里有一个医生护理我的亲戚。我在和这个医生聊天时问起他与当地农民——我想是斯洛伐克人——的关系。这些农民就是他在整个冬天里的全部护理对象。他告诉我他的医疗工作是这样进行的:在门诊时间里,病人们进入他的房间站成一排。他们依次走上前来,描述自己的病情:背疼或肚子疼,或者腿很累,等等。然后医生对病人进行检查,在满意地发现症结所在之后,就说出某种诊断;他对每个病人作出的诊断都是相同的。
他向我解释了他的诊断,其含义近乎于说“中了魔法”。
我吃惊地问他,这些农民对他这种千篇一律的诊断是否表示了异议。
“哦,没有!”
他回答说,“他们对此非常高兴;那正是他们所期望的东西。他们每个人回到队列中自己的位置上后,就用神色
1弗洛伊德对阿德勒观点的主要批评是在《精神分析运动的历史》(1914d)一书中提出的。令人吃惊的是,他几乎没有提到荣格的背叛,仅仅在后面第240页上有寥寥几句不明确的暗示;而且他显然希望读者把阿德勒的观点放在首位。这种情况符合他在《精神分析运动的历史》中的某些评论,他说:“在这两种正在讨论的运动中,阿德勒的无疑更为重要。”——英译注。
2该镇原名弗赖堡,后更名为普莱波。——英译注。
和手势向其他人表示我是一个懂得各种事情的人。“
我当时几乎想到这种情况所具有的性质;阿德勒心理学的性质正与此相类似。
阿德勒学派的“个人心理学”宣称,无论一个人患的是同性恋还是尸体迷恋症(necropericfray)还是隔绝于社会的强迫观念性神经病或胡言乱语症(ringlunatic),其动机都是希望表现自己,补偿自己的缺陷,保持“领先”或从女性方式转向男性方式。
记得在年轻的学生时代,当人们在门诊部里向我们介绍歇斯底里的病例时,我曾经听到了非常相似的内容。
人们告诉我们,歇斯底里患者做出各种症状,为的是使他们自己显得有趣,从而把别人的注意力引向他们。值得注意的是,这种陈旧的说法竟然沿续至今。但是,甚至在当时,这种不完善的心理学解释也未能解开歇斯底里之谜;有些问题尚未被阐明,例如,这种患者为什么不采用其他方式去达到目的呢?
当然,“个人心理学”的理论中一定包含着某种正确的东西,不过这种颗粒般的真理却被当成了该理论的整体。
例如,自我保存本能企图利用每一种情况;自我甚至试图把疾病也转变成对它有利的条件。
这种情况在精神分析中被称为“次要的来自疾病的益处”1。然而,性受虐狂、受折磨的无意识需要和神经病的自我伤害(icselfinjury)等事实,却似乎证实了人类存在着各种与自我保存背道而驰的本能冲动这一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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