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桓,不是玩笑。”阿依舍尔一个个放鹌鹑蛋在锅里,“没看你的前,我也这么认为,走都要走了,何必搞得情天恨海。”
“你是说……”我暗暗不安起来。
“是的,但我感激。”阿依舍尔平静极了,“一混,大学就要走完,真的假的都没有,我怕我后悔。”
“我抱歉。咳,这个马丽……”我内疚极了,那个恐怖的声音又在我心坎边缘盘旋,“春天让花儿开放,那是一种伤害,一种伤害……”
“你一直追求完美,阿依舍尔,你是对的。在学校找归宿,的确太早,也不现实。”我想只有打消她一时的冲动,才算对得起她。那天从私人医院回来,我差不多都是恍兮惚兮过日子,墙上那两个深不见底的眼眶老是跟着我。每天下午邵美站到墙边画画的时候,我缩在大红被子里,也会瑟瑟发抖。仿佛我将被第一个审判。
“只有残缺的才是完美的。”阿依舍尔果断地说,见我毫无反应,她举例,“那个断臂的尤物,记得不?”
“这是个别。生活和艺术,谁让你划等号?”我总算松一口气,看见风就是雨,涉世不深的女孩大多如此。可是我还是迷惑。
“你究竟从《夜草的叹息》中看到些什么?”我问她。
“没受伤的人生是无意义的。也可说是可耻的。”阿依舍尔淡淡一笑,“你暗示,要完美,先得残缺。而我们这一代,只有伤害,才有残缺。”我哑口无言,《夜草的叹息》中我曾这样感叹过好几遍。
“其实郁达夫只有一个。而且是历史。”阿依舍尔递碗给老板娘,怪兮兮地笑,“可惜性a能屈就情爱,情爱则不能。”
“哦。”我无所适从地应声。
“情爱是神圣的。性a建立在情爱的基础上,因而性a更加神圣。”阿依舍尔越说越来劲,似乎急于要把这些她悟出的哲理灌输给我。
“我看你毕业后会去从妓。”我火辣辣地说,“抱这种心态恋爱的人,一般都是……”
“我外祖母就是妓女出身。我从妓,算返祖,也没什么大不了。”阿依舍尔一副破坛子破摔的劲头让我想起连风也是黄色的那个梦。
“这是我的耻辱你的不幸。”抱起凳子上的稿子,我急促促地说,“但你不要忘记,人生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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