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山问:“有事?”
丁一有些神经兮兮地随手把门关上,坐到赵明山办公桌的对面,单人沙发很低,赵明山靠在皮椅上相对任何客人都会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心理感受。丁一有些歉意地说:“我刚才在会上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提醒你一下,你是老前辈,在滨海德高望重,是非功过已盖棺定论了的。我担心转让老市府,政治敏感性比较强,众说纷坛,损害你的形象,尤其是个人前途处在关健时刻,格外要小心谨慎。”
“小丁啊!”赵明山一直称丁一为小丁,自有赵明山的道理,对局内人是一种亲切,对局外人是种俯视。他说:“你的好意我赵明山领了,工作上有争议是正常的,没有争议不一定是好事,我赵明山是船到码头车到站的人了,跟你们年轻人看问题角度不同,宁可为事业放弃自己,不能为自己放弃事业。”
丁一被赵明山说
得坐不住了,又不便表现出来,赵明山一离开滨海,这市委书记的交椅丁一是否能坐上,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赵明山的态度,他非常清楚赵明山会跟五年前提携刘琳当市长须压制自己一样。但不想把关系搞僵,小不忍则乱大谋。
丁一就谦虚地说:
“只要老领导成竹在胸,我豁出去跟着你干了,只怕担当不起这副重任。”
赵明山也把气氛缓和下来,说:
“卖老市府建新市府是全市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是市里一号工程,也是树形象工程,你肩上担子是很重的。年轻人多压些担子对自身也有好处。”
丁一点头说对对对。尔后很关切地问道:“老领导,你个人的事快定了吧”“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不是要高升副专员了么?”
“是你的岳父告诉你的?”丁一的岳父是地委组织部分管干部的副部长,很有实权,丁一三十岁出头就爬到市委副书记角色,这与他的岳父努力是分不开的。丁一否认是岳父说的,说是从省委组织部同学那里听到消息的,并说已经替赵明山打过招呼了,若有必要,可以专程去省城跑一趟。赵明山没有表现出多少感激。很随便地说到时候再说吧!丁一就有一种被人tuō_guāng衣服在街上走的感觉,觉得自己下贱之极了。
第二章 绑架少女
刘琳下班回到家已是五点一刻,深秋的天一幕一幕地黑下来,凉意也一阵一阵袭来,她倒了一杯茶坐在客厅里等读高一的女儿刘小琳。她太累了,不想做晚饭,和女儿一起到街上吃点快餐将就一下。可女儿一直没有回来使刘琳心神不定,报纸和电视什么都没有看进去。女儿继承了自己和前夫的一切优点,漂亮温柔聪颖好学,特别是那亭亭玉立的身材会让人想起风姿绰约的椰子树。女儿是她的命根子,是她生命的依托和情感的依附。离婚8年来,刘琳与女儿相依为命。她把时间分为两块,一块是白天属于工作属于事业,属于滨海的百姓,一块是夜间属于女儿。除自己必须参加的会议和必须到场的宴请外,就把时间留给女儿。她说自己首先是女人是母亲其次是市长,做不好女人,做不好母亲就不可能做好市长。她还给自己立下一条规矩,即家里不会客,尤其是夜间。立这条规矩有两点好处:一是利于清政廉洁,家门都不开闭关自守了,糖衣炮弹自然打不进来;二是利于自身形象。做女人难,做离了婚的独身女人更难,做官场上的女人最难。尽管刘琳十分检点,十分注重领导者的形象,还不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风言风语盘旋左右。前夫是她当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同一个知青点的知青。说知青点其实就是大山深处一间茅草房里用薄薄的木板隔开,住着刘琳和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其他知青点大都有男有女,组织上说这样安排有利于知青安心山区,扎根山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村子海拔八百多米,只有三十多户人家,要爬3个小时山路,上山了就不想下去,下山了就不想上去,时间呆长了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在这天荒地老的环境中,人的情感却跟野草一样一个劲地疯长,他们俩同一个锅里摸勺,同一个屋顶下隔一道木板睡觉,第一年平安无事;第二年便不安份起来,男人主外,女人主内,知青点就具有夫妻模式;第三年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掀掉一块薄板就钻进她的被窝把好事做了。她礼节性地反抗一下,就顺应情感发展的潮流,她几乎没有感到疼痛就发出了山羊一样的欢叫声,一直到故事结尾。只记得那夜风很大,雨很猛,在悼念一个chù_nǚ时代的结束。于是,无论山区的夜多么的漫长,多么的冷清,天上的星星是多么无精打采,他们都不会感到寂寞了。跟山民们一样劳作也不感到特别的累。他们在原始森林一般茂密的丛林中散步,在叮叮咚咚的山泉边聊天,爬上天皇峰挖野菜,后来拥有一杆猎枪后闲来时节一道去狩猎。二十冒尖的刘琳一身褪了色的军装打着绑腿,跟在后来曾是她丈夫的男人身后,在林子里疯跑。夜深人静时,茅草房里总是传出山羊一样的欢叫。她每每怀念起那段田园诗般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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