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谭玉健轻声嘟囔一句,眯着r眼泡子对我微微笑了笑,不等我上楼梯走到他身边,已经若无其事地驱动汽油桶一般的身躯滚进了办公室。
我拐进走廊,向办公室走。各部门的内勤正忙着打扫卫生,一个个提着拖布或拿着毛巾从卫生间里走出走进,像自由市场上排着队上厕所那么壮观。正这时,朱元从人事部门口探出头,向我走着的方向张望,见到我急忙向招手催促:“快点儿、快点儿,到点儿了!”我小跑几步赶过去,他忙把早准备好的笔递给我,看我最后一个把名字写上,才将签到簿收了起来。
我看着朱元,心理变得有些复杂。虽然我对谭玉健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并不完全相信,但意识里还是受了影响,朱元如常表现,在我眼里变得异常,恰似疑邻盗斧,所见所闻尽皆可疑了。这让我刚好一点儿的心情又蒙y郁,变得晦暗。我强迫自己不再多想。事情已经过去,我不能再把自己陷在里面做无谓地挣扎了,即使弄个水落石出,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结果,倒不如糊涂些,心里还落得些许安静。
我走出人事部,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在进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充足的氧输进大脑,青春不灭的激情瞬息复燃,驱走了昨天的怨恨、萎靡、沮丧和猜疑,使我精神为之大振,陡然变得豁达开朗。
我不能让公司里的人以为我是个不能承受挫折可怜的懦夫,博得他们当面的同情,却遭到他们背后讥笑;我要让郑熠阳知道我没有那么脆弱,不是一个让他轻易就能玩弄于股掌的奴才,我可以接受挫败打击,但不接受屈服和侮辱!我要在康品健公司生存下去,而且要生存得很好!我还要继续勇敢地面对他,虽然我改变不了他还有可能对我滥用职权的现实,但我可以改变自己的接受方式。谭玉健说得对,“大丈夫能屈能伸,想成材就得受点儿折磨……”我鼓励着自己,暗下决心要挽回我所失去的一切,而且要做得比以前更好。我昂起头,挺起胸,像个恢复伤病的刚强战士一样迈步走进了办公室的门。
中午刚下班我收到了一条留言,是冯晓静发给我的。自从处理过张威那件事儿后,我只见过冯晓静一次。那次是她回公司接受财务培训,中午下课后她故意在大门口磨蹭着不往外走,我下班到外面去吃饭,走到大门口便偶然地在她故意安排下碰到了她。她慢慢地向门外走着,做出好像没有看到我的样子。我叫她,她早有预料迫不及待地回头看我,做出一副意外的表情,开心地回应。
我约她同我一起去吃饭,她欣然答应。在吃饭闲聊时,我发现她言行中总有几分不自然,像在同一位领导交谈带着拘谨。我在陵阳办事处时她对我足够尊重,却从来不把我当成领导,在一起交谈就像朋友那样说话随意,常带调侃。我喜欢那种感觉,认为我们就是朋友,我们之间的友谊不会因为某一方的地位发生变化而改变,所以现在她这种表现让我觉非常别扭。我找着自己在陵阳工作时和她聊天时的感觉,让她知道我们所处的环境虽然是新的,但友谊如旧,以使她恢复自然活泼,像以前面对我时那样面对我。聊一会儿,她的基本恢复自然状态,可总还是让我觉得不够流畅,像弹奏曲子时有一个音符不合拍,缺一点儿什么东西在里面,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因此我只能把它归于长时间不见,沟通少的原因上。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电话都没有打过,这一次的相遇好像成了诀别前的邂逅,从此谁也不再记得谁了。
“今天上午我看到简报了。你还好吗?如果方便,给我回个电话。”这是冯晓静在我bb机上留言的内容。我没有犹豫便按照留在bb机上的电话号码拔了过去。
除了怀有虚情假意的人,所有同情别人的人总认为被同情者和他一样脆弱,需要呵护。在电话里冯晓静表现出了深深的担心,浓浓的愁绪。而我已经不在意这件事儿了,所以语气轻松,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不想在这件事儿上多提。没想到这让冯晓静更加起疑,反而以为我是故意做出这份儿轻松来安慰她的,按她的臆想,现在的我大概已经凄苦得像个没娘的孩子了。
挂掉电话,我把两腿翘到桌面上,身子仰靠着椅背,望着天花板发愣。我总有一种感觉,常把冯晓静和李婷弄混,她俩对我说过的话,我常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对我说的。我很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和她们相识时所处的环境迥然不同,她们形貌上的差异也十分巨大,性格中除了都带点儿直爽,其它各个方面也相去甚远。我也常常试着把她们两个中任何一个同邓岩放在一起混和,可怎么也混和不到一块,就像油和水一样不能相溶,白与黑一样泾渭分明。
第二卷 七十三
敚敗。18)怕你你就来
由于昨天晚上兴奋得一宿没有合眼,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困得像驴一样站着都能睡着了。我打着哈欠走出公司,偏偏在大门口又遇上了谭玉健。不知道他是故意等我还真是巧合。他一见我便问我还去“青梅”酒馆。我说不去了,告诉他昨天晚上我在楼道里睡的,没睡踏实,所以今天得早早地回宿舍补觉。谭玉健听了肥厚的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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