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夫这番后半段胡扯的话,简直想拍手叫好,她还没想出怎么把师父弄进这里,他随便几句话就立即解决了。
「你去叫他进来,就说他娘需要他。」巫满对上官瑾说道。
「他练功时,走火入魔了,现在神智不清楚,只有我能接近。」喜鹊把汗湿的掌心贴在衣服上说道。
「那很好。」若巫冷神识清醒,绝对不会愿意。
「为什么你妻子的命是命,你儿子的命你却一点都不在乎。」喜鹊皱着眉,忍不住脱口问道。
「因为若不是为了要生他,我妻子不会病弱,更不会如此年轻就失去性命。」巫满沉着脸说道。
「你……」简直冥顽不灵,喜鹊气到想敲他脑袋,可她难得脑子清楚地知道如今不是争辩的时间,于是转身就往外走去,「我去带独孤兰君过来。」
喜鹊转身时,很快地看了一眼在她梦中,巫满放置锁灵盒的地方。
老天保佑,千万要让她师父活下来,他不该这么不明不白地冤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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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先让朱大婶去弄来了一件黑斗篷,将独孤兰君额上符咒撩起藏在斗篷大帽间,再让古萨帮忙将独孤兰君抬到祭殿门内。
只是,古萨既没被允许进入祭殿,而她一人也没法子搬动独孤兰君啊。
于是,祭殿大门一关,她只好尽量小声地在独孤兰君耳边敲得小阴锣,让独孤兰君一跳一跳地往前。
老天帮忙,千万别让巫满在此时出来,看到她在赶尸……不,是在赶师父啊。
幸好,当独孤兰君跳到距离门口还有一步时,迎接他们的是上官大夫,喜鹊和他交换了一眼后,两人一人一边地抬起独孤兰君的腋下,把人扛进了屋内。
「怎么回事,为什么把人当东西扛?」巫满眯起眼不满地说。
喜鹊一僵,发现她没想过这一题,而且她生平最怕别人端出这种位高权重的模样,吓到头皮都发麻了,连忙看向上官大夫求救。
上官压不慌不忙地先和她把独孤兰君扛到角落坐下后,他取出手绢拭去额上汗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方才先给他吃了一种药草,现在显然是药性发作了,他整个人就像尸体一样僵直,当然只能用扛的。」
「你为何让他胡乱吃草药?」巫满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喜鹊抱紧师父的手臂,很怕巫满扔下一句「全都拖出去斩了」,他们的小命就全都不保了。
「否则要让他走火入魔到处砍人吗?」上官瑾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翻了个白眼后说道。
喜鹊望着上官大夫,当下决定,如果她经过这一劫还活着的话,她也要拜上官大夫为师,只要能学会他睁眼说瞎话的一半本事,她就能行遍天下了。
「可以开始了吧。」上官瑾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巫满问道。
喜鹊缩在独孤兰君身侧,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
「我会先让她喝下喜鹊的血,之后再替她缝合伤口,并敷上止血药草,之后,等到她神智清醒之后,便能再注入独孤兰君的血气,我会教她如何将儿子的血脉导向全身,如此她完全复原的机会很高。」上官压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希望这个方法能符合喜鹊刚才那个什么裴雪兰要满醒、独孤兰君的灵才能从锁灵盒里被释放的乱七八糟说法。
喜鹊怕她脸上表情让巫满看出端倪,所以不敢抬头,只是不停地用力点头附和上官瑾的话。
「若是她的神智无法清醒呢?」巫满浓眉一拧,粗声说道。
「那么就算身子复原了,也活不过一个月的。」上官瑾说。
「有她这种血药,为何活不过一个月?」巫满大掌往桌上一拍,一个眼神怒瞪而去。
喜鹊后背冒出冷汗,连忙把脸都埋入师父肩膀里。
上官瑾看了一眼喜鹊死抱着独孤兰君的模样,他牙一咬,硬着头皮对巫满说:「血药不是仙丹,你妻子身体的脉象脏腑和死人没有两样,要活就得听我的。」
「总之,你先动手吧。」巫满说道。
「你的血。」上官瑾面无表情拿起一只大碗和匕首走近喜鹊。
喜鹊一手抱着独孤兰君,一手朝上官大夫伸出手臂,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埋在师父肩头的脸庞,就怕被巫满瞧出任何不对劲,毕竟,如今可是一点差错都出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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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巫满亲眼目睹了血药在妻子身上形成的奇迹。
这么多年以来,他头一回看见妻子惨白的脸庞出现了血色,他激动到甚至必须紧紧握住拳头,才能忍住颤抖。
「我这部分完成了,现在就等你想法子让你妻子清醒。」上官瑾说道,走到喜鹊身边,喂她喝着刚才熬的补血药汤。
「谢谢……大夫……」喜鹊因为流了太多的血,喝药的双唇不住地颤抖着,小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独孤兰君的手。
巫满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从一扇密门后头,取出锁灵盒。
喜鹊一看到那个盒子,眼睛顿时大睁一一就是这个锁灵盒。
「你这么光明正大,不怕我们日后进来偷东西?」上官瑾问道。
「这盒子上头有我的血印,偷走也破解不了。」巫满傲然地说道。
喜鹊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巫满的一举一动。
巫满走到妻子身边,抚着她的脸颊,低声说道:「兰儿,你终于要回到我身边了,这回就算你的灵不回去,我也会拚了命用内力逼它们从命的。」
巫满言毕,打开了锁灵盒。
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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