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她回嘴说,“但是你试图——对吧?”“当然没有,”钱多斯学她说话。
他在品味她大发脾气的模样。他忍不住。当她那双甜甜的棕色眼睛里闪着怒火,无限自尊地甩甩头发,挺起胸部的时候,她的美丽真他妈绝了。
他给她取的名字很合适,因为他的猫咪眼可以变成一只猛虎。这趟旅程对她好处真多——假使于他无益的话。她已经找到了自我。说不出在他们到达德克萨斯前她还会在自己身上发掘出多少东西。一个星期前她还胆怯得在他面前结结巴巴的,现在,嗯,他清楚地知道,即使看见飞狼,她也根本不会吓昏。
“我倒想看看,钱多斯,你几乎连抬头喝汤都做不了,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这话正中他的痛处。“当心点,小姐。一个男人被惹火后能怎么样,会让你惊奇。”考特尼耸耸肩。
“我只是有点好奇。”她宽他的心。
“那么到这边来,我来满足你的好奇。”他的声音很悦耳,她眼光一闪。
“你也许不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可我担心!你要做的是积蓄能量,不是打架。求你,把汤喝了,钱多斯。待会儿我做点饱肚子的东西给你吃。”他点点头,干嘛还让她不快呢?
要下雨了。要是天上堆集的黑云是个征兆的话,甚至还可能是场暴风雨。
那是考特尼醒来后注意到的头一件事情。第二件事便是见到钱多斯还在沉睡着,所以她趁这个机会到河边去把水壶灌满,希望在他醒之前能把咖啡煮上。
早晨太阳没出来,通往河边的小道比平时更加y暗了。y沉沉的天气开始影响她的情绪,她当然不愿整天在雨中骑行,即使钱多斯能受得了。然而,坐在大雨中只有一件油布作遮挡,也不是个乐观的前景。不过她不敢抱怨。这就是在这种空野的小路上骑行必然的另一个方面。
考特尼弯腰往水壶灌水时,水底那吓人的天空中映出她一副憔悴的面容。下雨。这不是世界末日,她告诉自己。钱多斯正在恢复。为此她应该感激不尽。有那么多令她感激的事情,她可没理由被小小的一场雨就弄得精神不振。
“你考特尼·哈特?”她惊呆了,弯腰朝着河水,水壶还浸在水中。她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甚至忘了呼吸。
“你聋了,宝贝?”猛然醒悟中她瞪大了双眼,“他说过你不会说英语!”她惊叹道。
“谁?你到底在讲什么?”她猛一下转过身,紧紧盯住那人的脸。如释重负,她差点没瘫倒在地。“天啊,我还以为你是个科曼契人!这附近有一个。”她含糊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他?”“嗯……没有。”“好了,我也没有,那么,我猜他已经不在附近了。喂,你是那个叫哈特的女人吧?”怎么啦?他看上去并不可怕。他那张像是笑口常开的脸上、嘴边和眼角旁挂着很深的皱纹,一张和蔼可亲的脸,长着饱满的脸颊和一双轻烟般颜色的眼睛。他中等身材,略有些粗壮,大约三十五岁上下。
“你是谁?”她问道。
“吉姆·埃文斯。一个求赏者。”“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像——我是说——”“对,我知道。”他毫无顾忌地笑笑,“这给了我优势,懂吧。我不符合一般人的想像。好啦,你准备供出你的身份了吧?”要是他不说他是个求赏者,她也许会供出来。可是她心中只想着求赏者会是在追缉钱多斯。
“我不是考特尼·哈特。”他又笑笑。“你不会向我撒谎吧,是吗?这种地方会有两个女人符合我掌握的特征,太离谱儿。我敢拿性命打赌,我找到的这个就是考特尼·哈特。”“那么你干嘛还明知故问?”考特尼反问道。
“不得不。可不敢搞错了。搞错了我得不到报酬。而且你的身价可不是个区区小数,信不信由你。”“我?那么说你不是在找——你什么意思,我值得了什么?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个通缉犯,埃文斯先生。”“没说你是。”“可你是个求赏者啊。”“我求取赏金,”他告诉她,“不光找通缉犯。只要价钱不错,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将他捉拿到手。你就属于这种情况。你的男人可真急着要把你找回去,宝贝。”“我的男人?”略一明白,她的满腹狐疑立刻化为一腔怒气,“他怎么敢!里德·泰勒雇的你,是吧?”“是他出的价钱。”“可是他不是我的男人。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吉姆·埃文斯耸耸肩。“他是什么我可不管。他希望你返回堪萨斯,那就是他要的。因为把你交付与他前,我是得不到报酬的。”“很抱歉我要令你失望,先生,可是我并不准备回堪萨斯,无论什么原因——因此当然不会因为里德·泰勒想要我回去就回去。我恐怕你的功夫算白费了。在所有——”“我恐怕你还没听明白,宝贝。”他的声音还是同样的悦耳,可是表情严肃了许多,“我从不白费功夫。你必须回堪萨斯。若有什么意见,你可以向泰勒先生提,不是我。”“可是我拒绝——”他拔出枪对准她。考特尼的心突突猛跳。还没等她想起自己有支枪c在裙子里,他已经发现并从她身上取走了。
“别看上去那吃惊了,宝贝。”他微微一笑, “我干这行还行。”“这么说我明白了。可是你会真的开枪打我吗?假如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我很怀疑里德还会给你钱。”“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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