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会议并不代表你就一定是举足轻重,分管民政、地震、抗洪救灾的副县长田来有按说在这个会上是不宜发表过多意见的,但他似乎很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他看到郑天良坐在那里哑口无言,嘴里直喘粗气,就站出来拥护黄以恒的重要讲话,这个从县政府接待处主任提上来的副县长声情并茂地说了一些与会议议题关系不大的话,他说:“黄书记的讲话高屋建瓴、高瞻远瞩,体现了我们党一贯倡导的实事求是的精神,更体现了黄书记把握全局控制全局的卓越的领导才能和改革开放的气魄与胆识,黄书记的重要讲话精神是我们全县七五期间经济建设的指导思想和纲领性文献。我个人表示坚决拥护衷心支持,并决心以实际行动为完成黄书记为我们规划的建设蓝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部分与会的县领导想笑。黄以恒看田来有讲得有些过分,就批评说:“老田呀,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们的决议是集体研究集体讨论通过的,今天也是为了取得统一的意见来进行讨论的。我的讲话不是我个人的,而是代表县委县政府这个集体的,我不过是这个集体的一个班长,一个站在前面第一个堵枪眼的人而已。”
郑天良站起来反驳田来有:“你老田除了说这些话之外,还能不能说一些让人听起来不恶心的其他话?要是现在还搞文化大革命,林彪四人帮肯定要提拔你,可惜他们都已经完蛋了!”
田来有脸也涨红了,他跳起来说:“你老郑怎么能这样说话?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如果你一定要我再说一点其他的话,那么我告诉你,真正别有用心的是你,承包出合和酱菜厂你心疼了,你的金字招牌倒掉了,所以你恼羞成怒,对黄书记的话也不当一回事。你总是把个人利益放在党的利益和全县利益之上的,这就是我要说的其他话。不要再冒充什么正人君子了。”
黄以恒打断了田来有话,狠狠地批评了田来有:“你老田是什么意思?老郑没有你那么狭隘,你说话的动机我看也不见得就多么光明磊落。”
这时,其他县领导也出来和稀泥,说你们两人都少说两句吧,大家还是要以研究工作为重。
田来有被黄以恒呛了一顿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他就像一个不称职的饲养员在给老虎喂r时反被老虎咬去了一个手指头,所以他坐在那里骨头缝里都直冒寒气。
在讨论上五万吨啤酒厂工程时,会上充分发扬民主,所有的民主都在论证这个决策的正确性和英明性,只有黄以恒比较清醒,他说现在不是论证上得对不对的问题,而是要讨论如何上:“我的意见是分两步走,明年一期工程投资六千万,年底就投入生产,第二年投入两千万,实现五万吨瓶装和散装啤酒的规模,实现产值一个亿,利税一千五百万。为了保证质量,提高竞争力,我们的建设必须高,上规模,设备要全部从德国进口。省计委已批准立项,明年春第一批设备就到上海了。”
郑天良说:“现在我们是不是头脑不要发热,周边南京、扬州、上海、徐州这样的大城市都建了啤酒厂,我们一个小小的县城,既没有资金保证,又没有交通优势,而且缺乏技术力量,有没有必要建这么大的规模?我个人是有不同意见的,现在要把明年对乡镇企业支持的六百万财政周转金都砍掉,有多少乡镇企业要垮台。”
黄以恒总是不紧不慢地伸出温柔一刀:“郑县长,我觉得你不像一个搞工业的副县长,很像美国参众两院反对党的议员们,但不同的是,你要干实事,而那些反对党的议员们除了想夺权外,是不干实事的。这就是区别。你讲的困难,我都考虑到了,而且考虑得比你还要残酷,但这就是挑战,这就是对我们能力的考验,我向市委梁书记立下了军令状,五八十工程如果不能实现的话,我引咎辞职。说老实话,我们在位一天,就得干事,干实事,干大事,这是改革赋予我们神圣不可推卸的职责。工作就是在挑战中完成的,没有哪一项工作是轻而易举地一步登天的,这跟你老郑当年办合和酱菜厂不一样了,那时候,你只要干了,就能赚钱,人们的意识和观念还不到位。而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的工作也不会是像造酱菜那样简单了。关于乡镇企业,要逐步向民间转移,向个体经营转移,这一点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都靠财政周转金活着,这样的乡镇企业是没有什么值得保留的。”
郑天良看黄以恒不动声色中又将他奚落了一顿,他就毫不客气地说:“黄书记,你不能对乡镇企业有偏见,财政周转金只是关键时刻支持一下,比如合和酱菜厂收菜的时候需要的资金量大,临时性的借用,不超过一年就还了。怎么能说靠周转金养活的呢?”
黄以恒说:“老郑,你看你真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一谈又谈到合和酱菜上去,你总不能让合安县的整个经济发展的出路全都靠吃酱菜来实现吧?合和酱菜厂是在一年内还了周转金,可其他乡镇企业呢,至今还欠县财政三千多万没还,只要是县财政的钱,好像是外块,捞到手就不想还,当然更多地是还不起了。财政局李局长几次向我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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