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老旧的公共汽车一路停走终于将二人抛在路边,引凤村到了。
“正红,我回来了!”
李国旺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还没进大门就大声喊着妻子的名字。
可是今天他没有听见妻子热情的回应声,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他心里有些奇怪,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往日他出门采购东西回家,他这么一喊,妻子都会“哎”的一声回应他,那声音甜美得比歌唱明星的歌声还要动听。
李国旺看见餐厅的窗户空空荡荡,玻璃不知到哪儿去了,院落外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玻璃渣,心开始下沉。走进餐厅大门,他又发现脚下踩着一滩黑色的血渍,一种不祥之兆渐渐袭来。当他发现餐厅的角落处停放着一副冰棺时,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艰难的挪动双脚,走到冰棺前,不敢想象里面会是谁。里面会是谁呢,会是他老婆吗?他马上下意识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怎么会产生这个可怕的念头呢?二伯和其他人守在门外,担心地看着他。李国旺的手哆嗦着揭开冰棺的一角,胆战心惊的往里看。天哪!躺在里面的不是他思念的妻子还是谁?!
天!你真是太残忍,你怎么忍心把这么好的人的生命拿去,还有她腹中的婴儿!
李国旺的腿一下子无力起来,站立不稳,双膝跪在冰棺旁边,呜呜的哭了起来。
“正红!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哟!呜呜呜——”
“你怎么舍得丢下我就走了?!我的正红哎——”
他趴在冰棺上放声的大哭,喊着刘正红的名字,像无助的孩子一样。实在哭得累了,他就默默的看着冰棺里的人儿出神。二伯过来哆嗦着手抚摸着他的头,也是老泪横流。李国旺看见刘正红的眼睛还没完全闭上,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刘正红死的时候怀着莫大的委屈,自是心有不甘,眼睛睁得大大的。二伯他们曾经几次试图把刘正红的眼睛闭上,但都没有成功。李国旺看见后,夫妻间心有灵犀,上去轻轻抹了一下妻子的眼皮,那眼睛就自然合拢了。
二伯他们看见后都称奇。
送礼
张渝自从提为副庭长之后,他的社交圈子比以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语。平日里除了和胡宝亮等人喝茶、吃饭以外,还要应酬许多中州市企事业单位头脑人物的邀请。以前这些人是不屑于招呼他的,即便是他们单位有案子在张渝这里,他们也是很少亲自出马的,一般都是来个副总与张渝接触。如今张渝的身份不同了,伴随而来的名誉地位和说话的分量又有不同,他们自然想方设法巴结他。
张渝本来对这些前倨后恭的家伙心生厌恶,可人在官场,许多事身不由己,再听着人家软绵绵的吹捧,他久而久之也陶醉其中,感觉自己应该算是个人物了。这种感觉像吸食大麻的人,听不见有人说自己的好话,就浑身不自在。难怪那全乾德这么多年一直要守在庭长位置上,舍不得走,原来有这许多好处。
张渝的应酬多,和王倩在一起的时间自然就少了,有时候彻夜不归,王倩少不得有了一些怨叹。“渝,你平日里真的这么忙吗?有些应酬你可以不去的。”哎,你不大懂,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想去,但不去不行啊。“张渝这时候就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我不信!你原来没当庭长时还不就这么过来了?“王倩理直气壮的反驳他。”原来?哎,说了你也不懂。“张渝自己也分不清楚原来和现在为何不同。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八面来风,摸棱两可。于是王倩气鼓鼓的找不到新词和他理论。争论的结果却是张渝这天吃不到王倩做的饭菜,张渝只好认了。谁叫他不做好男和女人斗呢?
但是应酬虽多,却有一件好处。每次张渝应酬下来,都会得到别人给的一个红包。红包里金额大小不一,有上万元的,也有几千元的,通常不会低于二千元。张渝开始还自觉拒绝了一阵子,后来人家认为张渝不给面子,故意装廉政,有朋友就劝张渝别这样,苦口婆心的陈述了厉害关系,张渝最后还是自觉接受人家的红包了。
久而久之,张渝就习以为常,如果有时人家匆忙中忘记了给红包,张渝还不大高兴,认为请客的人不够礼数;但他也不会向人家索取,他还没到这个贪婪的程度,人家想起来了也会回头给他致歉并补上。
张渝有个习惯,就是收到每个红包都会在上面写上某某人的名字或是单位。这样做的目的也没别的原因,他是提醒自己在办案时尽量照顾到这些人的利益,别哪天忘记了,他们找上门来兴师问罪,那就尴尬了。在收到的红包中,他留下一小部分开支,别的都交给了王倩,他认为女人比男人会管理钱财。王倩自然又要劝解他一番,“渝,这钱收得么?”张渝反倒劝她:“你不管,人家都在接。你存起来就是。”王倩见劝不过,只好由他。
应酬多的好处很多,还有一个就是消息灵通。一个星期六的上午,张渝和王倩都在家睡懒觉。十点半左右,张渝的手机响了。张渝不情愿的摸到手机一看,是个不熟悉的电话,以为对方打错了,就懒懒的问:“喂,你找哪位?”
对方显然认识他,明确的说:“张庭长吗,我是蓝天公司的王大易啊。”
张渝没听说过王大易的名字,就问他,“什么事?”王大易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们院张副院长夫人的婆婆今早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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