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如果你不跟我走,以后我就不能罩着(注:地方话,意为:照顾)你,你只有在那个美女行长身后p颠儿p颠儿地跟到底啦!”
“可我只是个没名儿学校的大专生呀!”谭白虎继续迟疑着。
“你?大专生?”任博雅冷不丁儿地哈哈大笑起来,“我踅摸你的第二个原因就是你的学历问题!你这个大专文凭是咋样弄来的?”
谭白虎立刻涨粗了脖子、羞红了脸:他跟老乡也不能如实交待自己买假文凭的事实呀!于是,他毅然决然地一口咬定:“我自费学的!”
任博雅又笑了,而后讥讽道:“只自费了五百块钱学费,没几天就毕业了吧?”
“不是几天,不是……”
“你妈可跟我都这么夸你好几遍了!可她老人家却不想想,天底下哪儿来的这种好事儿?”
谭白虎见任博雅似乎晓得了自己的底细,尴尬的同时,顿感诧异,因为这个文凭,除了他向自己的老妈吹嘘过:“只花五百块钱学费,几天就毕业了”的事情,再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么瞧着,真是老娘跟任博雅揭了自己的老底!
任博雅见谭白虎支支吾吾一直不开口,才不再嬉笑,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想这么‘学’一个,可我不要大专的,要本科,而且要有学士学位!”
谭白虎听任博雅这样一说,自己涨粗了的脖子才细下来,羞红了的脸也不红了,忍不住也笑了:“您都是行长了,咋还要这假东西!”
任博雅认真起来:“越是行长越得弄个学历,要不咋到中央银行报高管?不够资格不是!?唉,我到现在为止,才只有一个高中文凭哪!”
谭白虎更乐了,他从任博雅的自卑言语里找到了自己的自尊:“可这种假文凭被人家查出来,麻烦就大啦!”
任博雅信心十足:“这点我能把握住!马行长瞧中的是存款,是能拉来存款的路子!他对我的学历是高中还是本科才没兴趣哪!”
远处的老马头儿见谭白虎站在公司的大门旁迟迟不动窝,便远远地喊:“这湖封了,不让进去!”
谭白虎听老马头儿如此叫喊,又见老马头儿一副不见自己离开就不罢休的德行样儿,晓得自己今天的试枪计划泡汤了。他只好一边和任博雅打着电话,一边悻悻地推起了破自行车。他对任博雅说:“这事儿可是一准儿要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呀!”
任博雅急不可耐地应承:“为了共同的利益我们走到一起来了,我咋会说这些?!”
于是,谭白虎把没有支架的破自行车靠在自己的身上,翻开了电话簿,帮任博雅找出了一个制假窝点的电话,告诫道:“你可要小心哩,千万别让警察抓了现行儿!”
任博雅虽然一丁点儿也不雅,但却也不是一个没有一点儿想法、甘愿作一个绣花枕头、一门心思吃软饭的主儿。早在农村那阵儿,年少的他就是一个勤奋刻苦的好学生。无奈的是,农村的高中教学水平过低,他一连考了三年大学,却始终名落孙山。于是,为了脱离农门,他只好选择了当兵之路。在诺大的北京市,虽然他当下在分行安安心心地挣着一份不算低的死工资,但是,一辈子过这种今天知道明天的一成不变的生活,他还是不甘心;在人前人后永远充当一个没本事的角色,永远伴随着靠老婆的关系混饭吃的y影生活,他也感到屈辱;像任何一个有想法、有抱负的男人一样,他也在时时等待着机会,等待着抓住机会来证明自己的本事和价值,也希望着自己能在有限的生命中做出轰轰烈烈的大事情。
前几天,他偶然地参加了一次速发银行马行长宴请老婆齐美丽的饭局。齐美丽的支公司虽然没有存款资金,但是,通过齐美丽作舅舅的工作,舅舅再作保险公司侯董事长的工作,保险公司十个亿的同业存款终于落户于速发银行了。因此,心存感恩之情的马行长除了宴请齐美丽以表示感谢的同时,也盛情地邀请了齐美丽的贤内助:任博雅。也正是这次意外的饭局,改变了英俊男人任博雅后半生的命运。
饭局上,马行长是最先举起酒杯的:“感谢二位对我们速发银行的支持!”
当时的任博雅还不知道齐美丽真的帮助速发银行拉成了存款,因此,他私下里偷偷问齐美丽:“马行你帮成了,谭白虎为啥就帮不成!”
齐美丽心里说:“谭白虎一个农村盲流,有什么资格要破费我这么大劲儿!”可嘴上却没这么不给任博雅面子,她也压低声音说:“人家马行从我这儿买了人寿保险几十万哪!”
马行长一双老眼很独,见齐、任二位私下里嘀嘀咕咕地开小会,似乎猜出了他们的心思。为了稳住这笔同业存款,他便学了汉武帝,来了个“昭君出塞”一般的联姻之计:“我们速发银行呢,虽然不比任老弟的银行大,可工资加奖金确实比任老弟的银行高出几倍。不知道任老弟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银行来发展呀!”
齐美丽率先否决了:“我们家小任,混碗饭吃还成,要干事情,就踅摸不着他啦!”
任博雅见老婆在马行长面前贬低自己,立刻感觉伤了面子,红着白脸,辩解道:“我是没有平台,如果我有了平台,你瞧我能不能干事儿!”
马行长自然站在任博雅的一边:“对呀!千里马没有伯乐识,也没有机会跑千里嘛!”
齐美丽根本没指望着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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