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头抱住江莉莉,大叫道:“我跟龚梅能有什么嘛?如果有,也是我一厢情愿地瞎闹腾!是她拿着特效药!存款不给她,我妈的病,就永远治不好啦!”
江莉莉听阮大头这么一说,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大眼睛瞧一眼诸葛秀,再看一眼阮大头,将信将疑地问:“五一支行没把药全给你!?”
阮大头见江莉莉不跑了,赶紧扶着老娘坐在乱七八糟的床上,见老娘一副傻愣愣、气哼哼的样子,一声不吭地算是安静下来了,再跑到江莉莉身边,解释道:“谭白虎那半彪子,最他妈损!丫明明知道,两副药连续吃才可以根治我妈的病,可丫挺的愣是一副一副的给我,结果,病一时半会儿的虽然好了,可一不吃药,就他妈的又犯了。现在的一副药,明儿个就吃完了!如果谭白虎再跟我装孙子,不拿过第三副药来,我妈的病就永远没治了!”
江莉莉对冯瘸子的死,已经有所耳闻,便如梦初醒一般地问:“所以你心存顾忌,不敢把支票要回来?你怕谭白虎见利忘义,不给第三副药?”
平日里一副豪侠作派的阮大头面对着老娘的怪病,面对着大美女美丽的大眼睛,竞像个苦大仇深的受气包儿一样,一声不吭,默默地点了点头。
江莉莉又望一眼依然气哼哼的诸葛秀,再望一下一声不吭的阮大头,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嘿?!”阮大头诧异了,“你笑什么?”
“你刚才说龚梅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瞧你和她是一丘之貉!”
“什么意思?”
“你不给五一支行存款,我料她龚梅也会一如既往地送药来!”
“可冯瘸子早就嗝儿p拉稀(注:地方话,意为:死)了!谭白虎手里拿着的,是唯一存世的一副药啦!”
江莉莉睁着一下也不忽闪的大眼睛,异常肯定地说:“就因为冯瘸子命已归西!就因为龚梅手里拿着的是唯一存世的一副药,所以,这第三副药就与拉存款没啥子关系了!你不给五一支行存款,她龚梅依然会把药义无反顾地拿过来!”
阮大头将信将疑地问:“为什么?”
“为啥子?”江莉莉挽着男人的粗胳臂回了卧室,坐在沙发上,当着诸葛秀的面,用手指一点他的脑门子,嗲着声音说,“性格决定行为!既然龚梅不是j商,她能拿咱妈的病形同儿戏吗?她是想当劳模的主儿,对她来说,这就叫高风亮节!”
江莉莉说“咱妈”的时侯,有意瞟了一眼诸葛秀,见诸葛秀脸上为之有了一点点动容的样子,不禁偷偷地乐了!一朵胜利的花也悄悄地在她鬼机灵的心田里,开放了!
“你可不知道!为了存款,龚梅恨不得命都搭上了!我还黑过她!她?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高风亮节?”阮大头把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根本不相信江莉莉的话。
江莉莉的脸上浮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坚毅,斩钉截铁地发誓:“我拿我自个儿作赌注!如果存款我拿走了,龚梅的药没送来,我就给你和咱妈当牛作马一辈子!!!”
江莉莉的话音未落,诸葛秀却突然走上来,一把拉住了江莉莉的手,用一对老眼仔细地审视着儿子找来的女人,身体颤巍巍的,却始终一言不发,直把个江莉莉搞得不知所措,心里发毛。
阮大头怕自己心爱的美女遭受老娘的欺辱,赶紧走过来,企图拉开诸葛秀的老手,嘴上含含糊糊地问:“妈,您到底要干嘛吗?”
诸葛秀的老眼里突然溢出了异样的光芒:“不赃!我好模样儿地瞧着,这姑娘真是不赃!”
诸葛秀的一句话把江莉莉搞得不知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一时语塞,竞把一张大脸蛋儿红成了熟的模样。
阮大头舒了一口气,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放进肥大的肚皮里,对老娘撒娇一般地埋怨道:“妈,您夸人也没有这么夸的吧!”
诸葛秀把老脸一板,厉声说:“办了!赶快把婚事办了!只要让我看见,就不许你学你爸爸,再出去偷偷摸摸找别的女人,再闹一身的赃病!”
三十九、泪洒庆功会
比金子还炫目的迎春花谢了,比少女还清纯的樱花开了,龚梅、谭白虎心中的花,一朵朵地开放着,却没有一朵凋谢,比越来越浓郁的春天都更加明媚。为了庆功成功开发存款大户,龚梅从阮大头那里拿来支票的翌日,一大早就召开了全行员工参加的庆功大会。
会场安排在足有一百多平方米的会议室里。全行三十六名员工,一改往日银行职员忙碌而严谨的作派,嘻嘻哈哈地分坐在东、西、南、北四面,每人身前的茶几上都果。那份吃喝时的轻松,那份闲聊时的悠闲,还是五一支行成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会议室的中央,被大家围坐出了很大的一块空地,地上洒满了五颜六色、荧光闪闪的纸屑,这些纸屑本来是用于结婚典礼上撒向新人的吉祥、喜庆之物,现在却被龚梅用来烘托会场气氛了。
在轻松与悠闲之间,龚梅没忘记再次叮嘱一下谭白虎:“分行跑交换的同志来了,千万别忘了送单子!”
谭白虎自然晓得那十五亿存款的重要性,把手里的大信封朝美女行长一扬,胸有成竹地说:“全在这里呢!保准儿误不了!”
龚梅容光焕发地走到会议室中央的空地上,神采飞扬地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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