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忠堂最先坐不住了,惊大了一对三角眼,他y沉着黑脸膛,失魂落魄地问:“免了行长?那免的是……你还是……我?”
任博雅终于留住了一点儿理性,没回答左忠堂的话,沉默了片刻之后,把自己美男的丹凤眼直视江莉莉的美丽大眼,推心置腹般地说:“莉莉同志,明儿个请你到分行人事处,帮忙取一下任免通知,到时候你一瞧,就明白我为啥发火啦!”
聪明的江莉莉似乎已经晓得了啥子,用怜悯的眼光飞速地瞟一下左忠堂,而后装傻充愣道:“行,我取!莫非我在速发银行早就大限临头了吧?”
任博雅见江莉莉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自己羞红的老脸也逐渐退去了血色,慢慢地恢复了白净白净的本来面目。他见江莉莉情绪很好,便赶紧鞭打快牛一般地叮一句:“莉莉呀,两个星期拿下阮大头,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见江莉莉鼓鼓漂亮的嘴还想说啥,他赶紧用自己亲昵的话堵住了美女的嘴,“莉莉哟,现在我和你是一荣俱荣,一亡俱亡的关系啦!如果阮大头没搞定,我们俩一起滚蛋!如果阮大头的二个亿来了,我就到分行,把你报成至大支行的副行长!现在,你的一切费用,都由我兜着,你憋着咋样花就咋样花吧!”
左忠堂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就仿佛在突然之间,被人告知自己得了癌症而且已经到了晚期一般,他的脑袋立刻像炸开了一样,思维混沌起来,浑身上下也沁出了一身热汗。他恍恍惚惚地瞧见江莉莉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面前,用甜美的嗓音关切地问:“左行,您有啥子身体不适吗?”
左忠堂使劲儿挤咕两下自己的三角眼,故作镇静地摇摇头,疵牙笑笑,酸了巴叽地对任博雅说:“人家莉莉呀,本来就是奔着副行长的位子来的呀!”
三十四、情难舍
龚梅的心像燥动的春天一样,开始萌动了爱的细芽,她已经有再次主动找老康言归于好的想法了。这当然也要归功于近来她在工作上的春风得意。在龚梅千辛万苦的努力下,五一支行不但成功地放出了几笔大额贷款,而且由于治痒奇药拿捏住了诸葛秀,也无异于控制了阮大头。
第一次捷报是谭白虎气喘吁吁地跑进行长办公室带来的:“龚行,冯瘸子的药真灵,诸葛秀真的不再浑身乱挠了!”
龚梅当然也高兴,只是碍着行长的身份,没有欢蹦乱跳起来。她一边继续签批着贷款合同,一边一本正经、不动声色地告诫谭白虎:“关键是让诸葛秀开口,让阮大头往我们五一支行打款!”
谭白虎有几分尴尬地再汇报一句:“诸葛秀自打不叫‘刺挠!我身上刺挠着哪’之后,对我比亲儿子都亲,我的话,她保准儿听!”
望着谭白虎匆匆远去的背影,龚梅没有得意,反而心里酸酸的。她倒不是吃了谭白虎的醋,只是感觉自己怪对不起这个农村来的苦孩子的!人家也是一个大男人,没额外得到什么,凭什么为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地工作呀!?
谭白虎从美女行长那里汇报出来,就与阮大头进行了一番斗智斗勇的斗争。刚开始,那阮大头就是不服谭白虎这个瘦了巴叽的小农民,更不堪被谭白虎控制。阮大头竞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诸葛秀的药里偷出一些,拿到中医研究所进行化验分析,以期从其他地方踅摸出同样的药来。可中医研究所的结论出来了,却没给阮大头提供任何帮助。报告说,药里有一种草,是药谱,包括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上,从来没见到过的!研究人员为了破解中医的诸多奥秘,立功心切,反而着阮大头交待出那种草药的来处。阮大头只得转着大眼珠子,支支吾吾地应付道:“祖传的,是秘方!什么是秘方,您懂吗?”他趁研究人员不注意的时候,只当是作了一回贼,撒腿就跑,钻进卡里拉克轿车,一溜烟儿地溜走了。
由于诸葛秀把“刺挠!我身上刺挠着哪”的唠叨,化为了对大款儿子施加的无与伦比的影响力,阮大头为了继续享有自己大孝子的美名,只得不得不接受了谭白虎的条件,答应向五一支行汇入美元两亿元。为了表示诚意,他先开出了一张一千万美元的支票,由谭白虎拿走了。于是,谭白虎在诸葛秀断药数周之后,又给诸葛秀带去了三包治痒奇药,当然,他继续了他的谎言,当着阮大头的面对诸葛秀说:“大妈,这药可是人家老郎中刚刚从深山野林里采来的!”
谭白虎第二次汇报,是他主动拉来椅子,坐在了美女行长的面前进行。在龚梅办公室汇报得次数多了,他也就越来越随便了。
“阮大头认栽了,已经同意把存款资金划过来!”谭白虎汇报时,喜色在他的眉梢之间荡漾,“只是……”
“只是什么?”龚梅正准备兴高采烈地拍一下桌子,谭白虎的一个“只是”,让她举起的小手又放下来了。
“阮大头说资金要分批到位!”谭白虎扬一扬手里那张阮大头第一笔拨付的一千万美元的支票,“他泡上了一个女孩儿!好像啥子还没动就动了真感情!那女孩儿是至大支行的,当然也想拉存款!而且这女孩儿原来在保险公司工作,就是老康手下的江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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