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同学都被惊呆了。
被打的同学视网膜破裂送进了医院,家长要求学校严肃处理并赔偿医药费、营养费。校方决定给予彬记大过处分,这处分的“黑锅”一直要背到高中。父亲被叫到了学校,校领导指责他对儿子管教不严。回家的路上,父亲愤愤不平地说:“那么多医药费问你妈要去,你妈每月就给那点生活费哪儿够。”彬还是往日的表情,一脸茫然,是怒?是哀?谁也看不出。就这样,父母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肯出这笔昂贵的医药费。最后,还是好心的爷爷拿出了多年的积蓄送到了学校。
中考一天天临近。填志愿又是烦心事。像彬这样一个背着处分的人哪个好学校肯收呢?要上也得交上一大笔钱,父母肯吗?哼!怎么可能?
彬并没有把志愿表给父母看。他自己填表准备迎考。等着奇迹来临吧!他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哀,更为自己的过失而悔恨。面对不幸,他终于明白了,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只能是自己,这次,他突然感到自己长大了许多……
看完女儿的文章,他哭了。他伏案痛哭泪如泉涌,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左右着他情感的闸门,使自己多年的忧郁和不快一泄而空。而后心中一阵轻松,他擦干了眼泪,重新又读了一遍女儿的文章,他终于像是一个顿悟了的哲人那样大彻大悟了。他仰天长啸一声,接着是一阵从未有过的痛快淋漓的大笑。哭过笑过,他觉得女儿在逆境中成熟了,对生活已有了自己的见解。这种见解是一种可怕的成熟,逆向思维中潜藏着对人生深刻的领悟和自己的价值判断,她是一个有个性的女孩:那是她对弱小者的同情,绝不趋炎附势,绝不向生活的困境屈服。他感到他十年的辛苦没有白费。从品质上塑造一个人,从学历上丰富一个人,这点他是成功的。母j的离窝而去,导致小j过早地破壳而出,今天长大了,需要自己寻找生活的方位了,我应该放手了。
女儿常常背着他去看妈妈,他只当不知道,婚姻关系可以斩断,而女儿与母亲的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女儿的个子也许也有常莎莎这么高了吧,近期女儿常常到她妈妈那儿去,那是女儿要上省城的一所重点中学的高中。而她的分数又不够线,校方提出差一分钱交1万元钱才能入学。孩子差了7分,要交7万元钱,他到那儿去筹这7万元钱呢?女儿去了妈妈那儿,回来说,妈妈答应出7万元钱给她上学。并且还把女儿带到了全市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住了一晚。这个爱好虚荣的母亲在女儿面前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富有。这种展示在刘鹏来讲是做不到的。在女儿入学的问题上,刘鹏感到无能为力,他只能接受现实。作为一个男人他感到羞愧,他的家跟狗窝差不多,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简直可以说是凌乱肮脏的。而段玉芳却在富豪公寓花了80万买了一大套房子,装修得豪华得体。听女儿说,外客厅就有四十平方米,隔为两个空间。一圈沙发,一只茶几,光滑的红榉木地板可以照见来客的身影,那儿可以品茶,喝咖啡,一切都是最现代化的。另外一块摆放着一溜电脑,几个漂亮的小姐在进行稿件的照排工作。里面朝阳三间房:一间是书房,宽大,温暖,四壁全是图书,中间置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段玉芳偶尔还画几笔花草,设计设计封面。一间工作室,两张办公桌。朱伯伯一张,妈妈一张,还有一间是卧室,宽大的席梦思松软、舒适,女儿和妈妈在这松软的床上睡过一夜,这一夜妈妈一直搂着她,第二天醒来女儿发现妈妈脸上挂着泪痕。那么那个姓朱的老家伙睡在哪儿呢?刘鹏忍不住发问。女儿说,朱伯伯他睡在朝北的客房,他睡的是地铺,一张席梦思放在地板上。那里就是所谓朱伯仁与段玉芳的珠玉文化工作室了。女儿还告诉爸爸,妈妈已经疏通了学校领导,交7万元钱就可以入学,但是女儿必须随她姓段,改成段新月,并且必须搬到妈妈那儿去住,至于那个朱老头,妈妈很快要赶他走的,那个小房间就是女儿的了。妈妈如是向女儿交待,叫女儿去找爸爸谈判。
刘鹏的心在颤抖,这个女人好歹毒,她要抢走自己心爱的女儿呀,抢得好彻底,连一点他刘鹏的痕迹都不留了,真是一个绝情的女人。他想到他看过的一部电影叫《女人比男人更凶残》,这个女人是凶残的,女儿不懂事时,她到哪儿去了,她为女儿洗过澡,把过n吗?没有,她为女儿洗过衣服,补过课吗?没有。现在女儿大了,能够独立了,她却要抢自己的女儿了。这个混账王八蛋她不知道女儿就是他今生的依靠呀,为了女儿他拒绝了多少女人的追求,为的是让女儿的心灵得到平和。如今女儿走了,他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天涯的夜空中飘泊了。
他粗暴地打断了女儿对母亲住所的热情描述,断然地说,不行。女儿看着父亲痛苦得变了形的面孔。捂着脸哭了,最后他们父女抱头痛哭。第二天女儿醒来,发现爸爸整整瘦了一圈。爸爸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慈爱地说:“薇薇,只要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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