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副行长见了我的样子,自己倒坦然了:“我到爱农银行来,本来是想大干一番事业的,谁曾想一时疏忽,刚一放松自己的思想,就在y沟里翻船,四十多岁就沦落个靠边养老的地步。我只有一走了之了!”
“你到哪儿去呢?”我迟疑着问,不知道这样的问话,会不会让章副行长感到搪突。
章副行长苦笑一下:“现在,我还想保密。”
见我没说话,他大概是怕我不高兴,就开始打岔了,问:“小柳,你想不想到合作银行去呀?据说,他们那儿是认业绩不认人,我感觉倒适合你!”
见章副行长第二次提到要我走,我的心里凉了大半截。我想,章副行长是不会空x来风的。想必在他看来,我如果继续留在天竺支行,一定比找不到工作更难堪。我只得接了章副行长的话茬,忐忑不安地说:“合作银行我倒是接触过,那儿有一个骆行长,势力极了。他们是要存款的,没存款是进不去的。而且,我¨¨¨”
章副行长终于笑了:“存款?我帮你搞嘛!那个骆行长手下有个副手,姓吴,工作中认识的,
也是军人出身,总是让我帮着拉存款呢!你说,你到合作银行,需要多少存款?”
我也分不出我现在的心情是惊是喜还是悲了,我迟疑地说:“我上次到他们的南郊支行应过聘,他们那个骆行长跟我说,不拿三千万存款,是进不了他们银行的门的。”
章副行长一扫满脸的y霾,爽朗起来:“我这个人,搞歪门邪道的本事没有,实实在在的朋友倒有一大堆。存款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只是¨¨¨”
我明白章副行长是想问我是否愿意离开爱农银行,我不等他的话出口,就接过话茬:“我也走,像章行长学习!”
章副行长脸上的愁云立刻散尽了,第一次快意地说:“人生要舍得付出,要知道放弃,只有舍得付出,主动放弃,才能得到,才能收获!”
出飞机场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我的眼前一晃,就幽灵一般地不见了。我好奇地四处打量,不一会儿,一个面部线条刚硬、很有一点男人味儿的中年男子正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他有着一口整齐而短粗的白牙。
“耿主任!怎么是你?你也坐了东北天海的航班?”
耿德英突然看到了我,一丝不自然像风一样掠过了他的脸,但很快就被微笑取代了。他做出慈祥的模样问我:“您这是才回来?”
他的膛音依然很重,声音也依然很有男人的磁性。不等我回答,他也对章副行长打了个招呼,解释道:“市里要和东北天海搞一个合作项目,我去考察一下。”
章副行长笑了,但笑得很勉强,满脸全是不自然,他也寒暄道:“市里领导总是忙,辛苦辛苦!”
等耿德英钻进来接他的奥迪轿车,走了,我诧异地问章副行长:“你也认识耿德英?”
“这也正是我想问你的!”
我把在市委大院开会的事儿跟章副行长描述了两句,之后,我问:“他人怎么样?”
章副行长面无表情,也没正面回答:“过去我在市经贸委,他在京兴伟业公司,为了项目的事儿,他一天可以给我打十几个电话,煤气罐都帮我换过,而且还亲自扛上楼。可他到了市府,我还在经贸委,我打十个电话,他也不接一个了。说请他吃顿饭吧,约十次,也准是十次有事!嗨,人嘛,好坏很难评说呀!”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耿德英此行到天海,正像方子洲推测的那样,根本就不是偶然的,完全是针对我和方子洲的天海之旅有意安排的。至于在我和方子洲此行的遭遇中,哪些是孟宪异的发明,哪些是耿德英的手段,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在这一轮无形的较量中,原本对京兴伟业公司烂账感兴趣、只是为了摸摸情况的章总和我,因无心恋战而彻底地输了;他们得逞了!此后,章总和我都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明清时代破平房
章副行长对我可谓用心良苦,他在飞机上的一番话,我回到天竺支行之后就品出了滋味。
第二天,到天竺支行一上班,我发现我已经根本不可能再在这儿工作下去了!除了张科长、栾副科长看我的眼神越发怪异,除了我在东北天海和方子洲的遭遇还没作为fēng_liú韵事广为流行之外,天竺支行上上下下传遍了我的绯闻:什么我在章副行长家留宿,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偷偷摸摸地溜走!什么在章家扔出来的废纸里,一下子就发现了一红一绿两个留有jy的避孕套!什么章夫人与章副行长打了一上午架,起因和焦点都是章副行长与我通j!什么章副行长不要江山要美人,就要因作风问题被分行免职!什么我是狐狸精变的,到哪里,哪里的头头儿就要完蛋!等等等等,不亦乐乎!最恶毒的流言是有人出了个迷:“请猜一猜章行长家那一夜,他和老婆及柳韵,一男两女,是咋搞的?一红一绿两个留有jy的避孕套是谁与谁用的?猜对者,有奖!”
我真是不会看人,那个总是不嫩装嫩的张科长,在我心目中原本是热心肠的老大姐,没想到原来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以拨弄是非为能事的坏女人。
在收拾自己物品的时候,我发现在计算机的电子信箱里,王学兵居然又厚颜无耻地给我发来一首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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