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你们不是又踅摸了一百个漂亮小姐吗?”
“才来两天,就让市局给抄了!我那些分局里的哥们儿,居然不知道,居然没事前通知我!咳,他妈的,市局拔了分局的份儿!整个一个大鱼整他妈的小鱼!结果,抓的抓了,跑的跑了,现在一个没剩,我弄了一个赔本赚吆喝!最后,没被这帮丫头的给定一个拐买妇女罪,就他妈挺好了!”
苟连生也无奈地耷拉了脑袋,我俩正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丑男人忽然热情地拉了苟连生的袖子:“哥们儿,你们天竺支行那个半膘子又出妖讹子了!”说着,拿过一份《京兴晚报》给我俩看,只见上面有一条新闻,写着《京兴大学袁博导败诉,方子洲学术打假全胜》。我想,这个丑男人一定把我俩当成天竺支行的人了。
我不解地问:“方子洲总出妖讹子吗?”
丑男人高大年以为苟连生自称和他们的孙老板是哥们儿,就认定我俩与他一定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方子洲这小南蛮子,过去给我们放贷款的时候就来妖讹子,硬是自己扛着,不同意放!最后,是王学兵硬把丫头的挤兑走了,这两千万贷款才放出来!”
我感到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没好气地讥讽道:“如果方子洲没被挤兑走,你们孙老板不是就不至于到处躲债去了吗?”
丑男人高大年对我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好话,还嬉皮笑脸地附和呢:“那是!那是!咱谁跟谁呀!”
等我和苟连生分手的时候,苟连生闪烁着眼睛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开口,就玩笑道:“你一个无产阶级还这么没革命性!还有啥子畏首畏尾的事情嘛?”
“章行长最近是不是遇上了挠心事儿?”
我点点头,以为他只是想说两句同情的话,以表现一下他的正义,便随口搭音:“有一个坏人,往分行寄了一份带子!王学兵之流就借机修理他!”
“你知道那个c蛋的人是谁吗?”
看苟连生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我急忙追问:“是谁?”一向快人快语的苟连生竟然沉吟了半天,见我脸上的表情由焦急等待变成对他的不屑之后,他终于开口了:“就是我!”
我惊愕了,瞪大了双眼:“是你?!”
苟连生继续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而且,我是受葛总老丫头的指使的!”
想这苟连生一向喜欢信口雌黄,我便摇了摇头,“又瞎掰!这事情跟你有啥子关系。你当时压根儿不在场!而且,葛总怎么会干这种事儿?出事儿那天夜里,我们还在一块儿亲兄弟、亲姐妹一般地喝酒呢!”
苟连生不肖地笑了。他把我重新拉回吉普车,轻声告诉我:“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官的会他妈装孙子吗?”见我要纠正他的话,他马上主动改口,“对,不是所有的官都会他妈装孙子,而是一些混进干部队伍的少数官会他妈装孙子!可我们的葛总就是这么一个主儿!丫头的就是混入干部队伍的少数会他妈装孙子的分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没想到在葛总面前跑前跑后的他竟然是葛总的反对派!
苟连生接着说:“我们这个头儿,为了巴结那个泰国人赵自龙,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你去东北天海的当天,与赵自龙在好景海鲜餐厅吃饭,几杯洋酒下肚,丫头的就把章副行长给卖了!丫愣亲自从派出所踅摸来了一盘录相带,再加上京港娱乐城按摩间里他们自己偷录的带子,让我一块儿交分行去了!而且,丫还愣告诉我说,丫这是与腐败分子做殊死搏斗,是大义灭亲,是正义之举!那小话说的,一套一套、跟唱歌似的!我是小人物,没左右形势的辙,但c蛋事还是能分清楚!你说,那帮丫头c的,还叫人吗?”
如果葛总真如苟连生所描述的一般,那我和章副行长简直是太愚蠢了:在酒吧里,我俩当着敌人的面,就把自己的调查计划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了!!
想说爱你口难开
虽然远非歌舞厅的存款没拉成,但是,章副行长(以后应该叫章总了)的电话终于等来了。
“合同还是我自己去取吧?”我怕再见到那个“万女迷”,便主动请缨。
章总似乎感悟到了什么:“为什么?是黄艺伟说不出什么东西,还是他洋词怪词的,招你烦了?”
“他太¨¨¨酷了!”我支支吾吾地不置可否。
“酷?你说什么?”章总也许没听清我的话,也许压根儿就没闹明白什么是“酷”,“黄艺伟已经被集团公司的李总叫回薇洲了。临走,他还跟我一个劲儿地夸你呢!”
我心想,从黄艺伟的嘴里夸出来的,也一定是难于入耳的中不中、洋不洋的r麻话。我怕章副行长多心,就坚持说:“我还是自己去取!”
“没必要!我让速递公司送过去就行了。”
终于,这个我尊敬的倒霉之人,给我提供了一单让任何一家商业银行都眼馋的业务:“贷款金额二亿元,期限两年,由美国h银行用不可撤消的信用证提供担保。”
我在骆行长及其全体员工面前终于又可以扬眉吐气了。
那骆行长接过我从章总那儿拿回来的贷款申请和已经单方鉴定好的合同,二话没说,直接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大大的计算器,“噼啪噼啪”一通猛按,而后,突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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