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不喜欢他。”秦雨这是在谈她男朋友了,“不过他只是看上去夸张而已,……其实他人挺好,一边工作一边读自考,挺有志气……他对我也很好。”
我不禁唏嘘……这么说来所谓金毛狮王还挺值得尊重了……不过我还是想揍他!把他的头踩在我的脚下的感觉一定比做a更爽!
她停了下来,我也找不到话说了,于是沉默,只有其它乘客的嘈杂声和汽车开动的轰轰声。我只好望着前方发呆并陷入回忆……越是接近毕业我的思绪越是容易飘向过去,那实在是一段过于美好的生活。
“……你真的还关心雨儿吗?”秦雨的这句轻语把我突然从痴呆状态中惊醒,我转头看,发现她这句话并不是对着我说的。车窗玻璃上结了厚厚的一层水汽,她就在那上面轻轻地一边写划着一边自言自语,伸出的手指冻得通红……但我已经不会再象大一一样去搓着那只嫩手不断呵气了。
“……你真的还痛你的雨儿吗?……你是个大骗子……你说过要等一万年,结果你两年都等不了……”她说着对着窗玻璃笑起来。
我仔细看她在水汽上留下的“狂草”,仍然是那两句,但她把过于明显的表达给去除了,只剩下这两句——“雨中的风筝,飞的灰姑娘”……然后她又画了一大颗心,把写好的字都圈了起来,她笑了,但水珠慢慢凝集,最后从她画的那颗心的心尖上流下来,象是不断流淌的眼泪。
她望着那颗流泪的心完全呆住了,我也完全呆住了。大自然给我们创造了一种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忧伤效果。
秦雨的眼泪卟卟地随着那水滴一起落了下来。
我终于没有忍住,抓了她的手在掌心一边搓着一边呵起了热气,然后她伏在我的肩头昏昏欲睡。
我送她回了寝室。
第四部(十二)
十二。
1。
偶从骨子里痛恨亚洲金融风暴。偶要碰上索罗丝,偶就用螺丝砸死他!
象偶介么无辜的人,介么善良慈祥,介么严肃认真不爱开玩笑的人,居然也要受其迫害!
这是偶寒假跟赵玉一起去广州找工作时心里的想法。
我学的国际贸易专业在头一年还是黄帝的女儿一般不愁嫁的,到偶毕业那年却成了自己拨光了衣服当街大叫来搞我呀不要钱也没人来碰的黄脸婆了。我拷!不是偶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忒快儿!
尽管我已经在找兼职工作时就练就了一身集谄媚拍马点头哈腰于一体的真本事,到头来别人还是一看偶的专业就说:“噢……嘿嘿嘿……今年外贸不紧气呀小伙子啊……”
我拷!真叫我碰上了!红旗下的他娘的鸟蛋!
不过赵玉倒是一路顺风,她面试的三家公司全部给了她通知。没办法,她是人见人爱地,偶是人见人恶地……
她对偶说:“飞飞坨,别丧气……今年你们这个专业都是这样子,不是你一个……要不我们再去上海看看?……”
“那你这里这三家呢?”我问。
她说:“工作诚可贵,飞飞价更高!”
于是偶们又风驰电掣如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飞奔到了上海。
不过上海仍然是不欢迎偶地,那帮人抄着一口很令人恶的上海腔将偶嫌来嫌去,最后还是一脚给踹开了。
不过他们的理由听上去异常地有说服力,他们说:“今年外贸工作机会这么少,当然优先考虑名牌院校了!你这是什么学校?是民办的吧……”
我拷!是不是民办的?这我还真不清楚……
不过赵玉又接到了四家公司的通知。
“妈的!我以后就靠你养着算了!”回到我们住的招待所后我无力地说。
赵玉哭了,她抱着我说:“……飞飞,……这不怪你……真的,千万别丧气……”
我不丧气,我就是有点霉气!
我的自信在她面前不断地消磨着,其速度就如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
我只适于在暗处瞻仰她……
2。
我于是带着一毕业就下岗的理想进入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
老大、大头和包菜反正要出国,所以工作什么的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们快活着呢!老大那一向常跟我们描述他寒假时去湖大读托福班的恐怖奇遇:跟他同一寝室的一位长相伟岸的哥们经常半夜三更在脸盆里倒了热水拿条小毛巾擦拭p股,并且只要老大一出门就妖娆多姿地喊:“早点儿回……我给你留门……”
但我、风爷和猪头在找饭碗方面却都是一个下场,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只恐这双溪的蚱蜢舟,他乃乃的载不动许多愁!
不过其实我们并没有觉得大祸临头,我们内心其实仍然充满希望——哎,年轻嘛。
我们的想法是:难道党啊母亲就这么抛弃俺们了吗?不会吧?
不久省里也举行了两次“大——型”人才交流会,于是我、风爷和猪头便兴高采烈地去观摩了一下,不错,挺热闹的,挺象模象样的,那帮公司也都装得挺象,真感觉跟要招人似的,一点儿都不象是被指派来这儿充充门面以造成形势一片大——好的模样!
当天的招聘比创了历史新高——也就是两三百比一个一吧。
俺们三个互相打量着,怎么看也觉得对方长得不象是那根百里挑一的萝卜菜。
3。
从那次“大——型”人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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