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白听到沈文麒的呼唤,先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睫毛微微地颤了几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迷离的眼神先是看了看四周,确认了自己身在何处,这才将视线的焦点汇聚到沈文麒脸上的两个掌印,用绵软无力的声音道:“麒儿,你干什么?”
这宛如天籁般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就好像断绝了几个世纪一样,当它再次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沈文麒再也抑制不住懊悔的情绪,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妈妈柔弱的双肩,将她的俏脸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上,恨不得能把她整个人装进身体里去好好温暖,口中只是深深自责的道:“妈,你终于醒了,都是我的错,我……”
江依白慵懒地在沈文麒怀中哼了一声,笑着抬起一只能动的小手,轻轻摸了摸沈文麒的胸口道:“小傻瓜,妈妈只是有些头晕,以前也总是这样的,又不是什么大病,干嘛这么紧张啊?”
沈文麒听她这样说,心里更觉得难受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这样的,万一妈妈出点别的事,我……”
江依白闻言抬起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沈文麒英俊的脸庞,温柔地笑道:“小傻瓜,妈妈没事的。”
沈文麒的脸被妈妈冰凉的小手轻轻拂过,好像春风拂过了漫天的乌云,终于使一丝阳光照进他的心里。江依白拍了拍身边的床边道:“来,麒儿,坐到妈妈床边来。”
沈文麒先为江依白在身后垫了个枕头,又把被自己弄乱的被子塞好,这才斜倚着坐到床上,又再次将妈妈的娇躯搂在怀中。
沈文麒低着头用脸贴上江依白的脸颊,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依然娇嫩细滑,只是略显冰凉,沈文麒心中更加怜惜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妈妈的额头。
江依白抬起一只白皙的小手,宠溺地摸着沈文麒的脸颊,呼吸间一股如兰般的淡淡清香袭来,霎时间浸入沈文麒的心田,使他紧张的神经由得为之一松,仿佛在海上久经风雨的小舟,终于驶回了温馨的港湾。
只听江依白轻声说道:“怎么了?这么怕妈妈出事啊?”
沈文麒急道:“妈,不许瞎说!你怎么会出事呢?”
江依白有些顽皮地“噗味”一声笑了出来,蜻蜓点水般地在沈文麒唇上吻了一下道:“好,我不胡说,我知道我的麒儿关心我。”
说完这句似乎有些累了,江依白闭上双眼就那样任由沈文麒抱着。
沈文麒双手环绕着妈妈盈盈一握的柳腰,感受着她娇弱温软的身子靠在胸口的温度,低下头去刚好可以看见她近在咫尺的俏脸,一双乌黑浓密的睫毛偶尔轻颤一下,挺翘笔直的瑶鼻在阳光里更是宛如白玉雕琢,微微上翘的嘴角此时正,溢满了甜美幸福的笑容,那种既成熟而又带着一丝纯真的美态真是让沈文麒爱怜的心中发狂,只想用整个生命去呵护疼爱,却再生不出半点邪念来。
这一瞬间沈文麒心中忽然有种明悟,原来自己所有的yù_wàng都只是外在的表现,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感情宣泄,沈文麒对妈妈的感情其实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超越了自己的认知,那是一种血r相连难以分割的感情,它不仅高于亲情也早已超越了爱情,在人类所能拥有的感情里实在已经达到了极致,沈文麒的生命中真的再也无法离开她了,那怕是片刻也不行。
母子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着沐浴在晨光之中,不一会身上就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而沈文麒心中的y霾似乎也因这旖旎的清晨、洁净的房间、还有胸中那丝丝的柔情而消散了,树荫虽然还在屋内扩大却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充满着侵略感,沈文麒只觉得此时什么事都已经不再重要,只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住。
沈文麒为妈妈轻轻的拔掉针头后,叮嘱妈妈要好好休息,自己上街去为妈妈购买一些药材,准备配置一些针对病症的丹药。——————叉叉叉叉————离开家的沈文麒,一边开车,一边对照着离开家时,江依白亲手写给他的一份清单,清单上写着家里和江依白个人需要的物品,顺便也让沈文麒买回来。
“书、衣物、用具、还有……卫生巾?”
沈文麒对照着单子看了一遍,赫然发现上面竟然还有这东西,心中不由得露出苦笑,一个大男人要是进商店去买这东西,还不让人当成变态?再说,自己受古代封建思想的影响,觉得这东西很晦气啊!这会不会是精灵古怪的妈妈,想着法来捉弄自己。
沈文麒有心不去买,却也知道这东西对女人来说的重要性,何况此时此刻,不管怎样也不能在此时拂逆了妈妈的要求,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既然妈妈连这种东西都肯让自己替她去买了,这就说明她已经开始把我当成她的男人。”
虽说这话连沈文麒自己都难以相信。
沈文麒走遍了明珠港市区的几间大药房,终于凑齐了所需的药材,之后按照妈妈给出的清单,开始在商场、书店、超市采购,但始终没有买卫生巾。
直到就剩这最后一样东西了,沈文麒才在一家不起眼的超市门口停留,想想了该用什么说辞去买卫生巾。
“您好,我来帮我女朋友买……”
不好不好,这样听起来就像个受气的小男人。
“您好我来帮我妈买……”
更不好,哪有人帮老妈买这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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