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在这园子里头干什么呢?还是要等什么东西出来?”
“啊,不,不是这样,他只不过是要成为罂粟园里的一员,这样鸦片的来源对他就不成问题了,他赖在这里头要造成既成事实呢。多么可耻!”
乔现在可以仔细打量这位金了。这位金和那位牧场主金的外貌毫无相似之处。牧场主长着北方人那种威风的高鼻梁,这一位却是一张扁平的脸,粗略看上去,鼻子只是两个孔。但他们说起话来为什么这么相似呢?他们说起话来就像双胞胎,连手势都一模一样。乔回想起住在半山腰的朝鲜人金,从心底升起一股温暖之情。又因为这种怀念,他对眼前的这位五官扁平的金也产生了依恋。他很想对他一诉衷肠。
有一个老者被门外那些叫叫嚷嚷的人推进院子里来了,这人是一个瞎子,戴着墨镜,手中拿着探路的g子。他用手中的g子小心翼翼地在地上点着,显得很胆怯。
“他的双眼是被雪山的光芒刺瞎的。”金的声音干巴巴的。
“他也吸了鸦片吗?”
“当然,要不怎么敢进院子里来。”
风将老头身上的气味送过来,那是一种令人头昏的恶臭。他正蹒跚着往院子尽头的围墙那里走去,他的步态像要随时摔一个大跟头一样。
老头在墙根坐下了,他的脚从袍子里头露出来,原来有一只脚是木头做的假脚。他取下墨镜,乔看见两个深眼窝。
“他为什么不愿同我们待在一起呢?”乔问道。
“这个人啊,特别爱清洁,生怕身上沾了一点臭味。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大概嗅出这院子里有陌生人——你远道而来,又没洗澡——所以他绕开我们走到那边去了。这位老头是以洁身自好闻名的。你瞧,去了一个,又进来一个。”他指的是刚才那人走了,又来了老头。
乔一边听一边点头,忽然自惭形秽起来。他想问金,能否也能帮他搞到鸦片,可又觉得在这种场合不适宜提这种问题,因为他是一个外人。
“恐怕这老头眼下不会离开这里了。要是这样的话,你只好暂时出去了,他受不了你。你看他有多么不耐烦,他手里的g子在地下刨出了坑。他呀,只想独占这个罂粟园,这样他就可以重返雪山的美景了。”
“雪山美景?他的双眼不是被那雪山的光刺瞎的吗?”
“是,又不是。怎么说呢?他到了冰天雪地里,那种风景让他发狂。为了在脑海里永远留下那种风景,他就设法弄瞎了自己的眼睛。当然,我现在弄不清他脑子里究竟是充满了那种雪山之光呢?还是一片漆黑?你瞧他多么痛苦,这是由于我们在这里,我们只好出去了。”
金不由分说提起乔的箱子就往外走。
堵着那道门的人们纷纷给乔和金让路,一些人吓得趴到了地上。他们害怕些什么呢?他们趴在地上还要用手将脸蒙起来。
“你喜欢这里的妇女吗?”
他们在酒店门口停下,金提出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没有细看她们,而且我身上很脏,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乔感到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意思。
“怎么会很脏,你刚才不是在罂粟园洗过澡了吗?”
乔听不懂。他抬起头来看酒店的招牌,他不认识那些血红的文字,只觉得这种红色有点虚张声势。
第十三章 乔到了东方(7)
“怎么这么红?”他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声。
“哼!”
他们进去了,里头没有人。
刚一坐下,就听到里间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还有压抑的哭泣声。是女人。
“是性压抑。”金举起酒碗喝了一口。“已经有一年了,所有的人都在禁欲。你要去看她吗?她等你进去呢。”
乔不好意思地“啊”了一声,脸涨红了。他看见金不屑地撇了撇嘴,便很惭愧地避开他的目光。
房门“吱呀”一响,女人出现了。这是个年轻女子,全身赤l,长发齐腰。她的两只茹头直挺挺的,像狼眼一样看着乔。幸亏她马上进去了,要不然乔真的坐不住了。
“我真羞愧……”乔嗫嚅着,他想向金说些什么,可是金已经不见了。
乔变得活跃起来,站起身往里面走去。
女人躺在猩红色的毛毡上,正在呻吟。她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见乔朝自己走来,便打着手势让他tuō_guāng衣服。乔照办了。那是深深的河底,群蛇乱舞,那些蛇毫无阻碍地进入他们体内,又从另一边出来。处在近于昏厥过去的状态中,乔隐隐约约地看见女人在他的上方,她将寒光闪闪的匕首递到他手中,无限柔情地将两只疯狂的茹房压下来。乔下意识地将匕首刺进了她左边那只茹房。他的最后的念头是:深深的河底怎么也会有浪?
马丽亚在织那幅最大的没有图案的挂毯,她感到某种东西即将在她的聚精会神的编织中凸现出来。丽莎已经偷偷地进来了,就站在她的背后。
“整个‘古丽’公司都乱套了。”她轻轻地说。
“啊!”马丽亚闭上眼,幻觉从她脑际消失了,房里空空荡荡的。这时她闻到什么东西烧焦了,于是跳起来往厨房跑,丽莎也紧跟着她。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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