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孔志军剥虾子,他不是酒r乡长,一桌我看不过中档水平的菜,他竟有半数不识。不断低声询问,酒则杯都不碰。我说:“这是茅台酒,你不妨尝一尝。”他想了想,捏鼻喝下一杯,再也不干了。酒店的碗太小,添了两次饭,他不好意思再添。我叫服务员换来只大碗,他吃完三碗放下筷,饱了。
“文老师,我不想住宾馆,回去肯定要我们乡报销,乡里报不了这么大笔差旅费的。你家有地方吗?打地铺也行。”孔志军低下嗓门问。
我笑道:“你放心住,费用我帮你报。”他忙说:“那怎么行!借你的钱我没还呢!不能再花你的钱了,你家不方便的话,帮我找个小旅馆,十几二十块一晚那种。”
我只好说:“好吧!你到我家去住,没什么不方便,你师母快生孩子了,已经住医院,我一个人在家。”他高兴地说:“麻烦你了。哦,师母快生孩子了?我一定去看看她。”
梁县长三人还在和果子为中日友谊干杯,而且越来越不像话。让果子跳舞没什么,居然提出边跳边把衣服脱少一点,果子当然对此类要求不在乎,我心里不是滋味,又不好制止。
“你们要小姐吗?”果子发现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梁县长和何有为不吭声,朝陆小兵打眼色,陆小兵马上说:“就怕小姐太贵,回去难报销。”果子见多识广了,笑道:“只要文先生同意,我们公司全包。”各人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我忙说:“我没意见,只要大家开心。”孔志军在我耳边说:“文老师我不要。”
这时,服务小姐进来问:“对不起,这里有位文革先生吗?”
从门缝看见了盘新华的脸,我不想让他认识梁县长等人,起身要到外面和他说话。果子叫道:“盘局长,找文先生呀!快请进。”我真想像王一州那样给她一耳光。
盘新华一身笔挺的新款西装,头发也是整齐油亮,本就英俊的他,经刻意打扮,更加引人注目。他一进门,梁县长三人盯着望,不敢说话。
我说:“你是准备拍电影,还是拍广告?”盘新华笑笑说:“我穿整齐一点,你有意见呀?不过,我也穿得难受。还不是孙市长,拉我陪他接待外宾,失去自由一下午了。在外面见你的车,果然你在这里。喂!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艳艳住医院了,还敢出来喝酒?哟!这位小姐是谁,你别说,让我想一下。”他望果子,伸出食指说:“果子小姐,没认错吧?你怎么给老文当秘书啦,王大老板呢,躲哪儿去了?”
“这位是盘局长呀!认识一下。”梁县长主动端杯敬酒。
盘新华头也不抬说:“各位请自便,我和老文说两句就走。”我本想打马虎眼,不给他们介绍,梁县长这么一来,我下不了台,只好说:“他是我们市公安局的盘 。 想百~万\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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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梁县长几人一一介绍,盘新华这下才回礼说:“失敬、失敬,原来是老文家乡的领导,刚才实在对不住。你们不知道,老文这家伙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有一次,我和他去喝酒,来了他一帮朋友,他也不介绍,后来扫黄,下面分局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是抓到了我的朋友,我说不可能的呀!到那一看,坏了,这不是老文的朋友吗?跟我喝过酒呢!弄得和下面的人解释不清。我问他,他根本不认账。所以我学乖了,只要他不介绍的人,我都不敢结交。”大家笑起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编个故事,心里惴惴不安。
梁县长摆出一付家长的口吻说:“主要是我们文老师,一人出来闯世界不容易,出门靠朋友嘛,难免朋友多点、杂点。盘局长,我这杯酒是感谢你对我们文老师的关照,来,干!”盘新华和每人干了一杯后,打拱手说:“不好意思,那边有市长和外宾,不敢停留太久。我看这样,你们不急走的话,我一定做东致歉。”
盘新华一走,梁县长马上问:“盘局长是个正处级吧?”我说:“我没问过他。”何有为说:“公安局长一般高半级,是副厅的也有。”
“那可不一定!”陆小兵说,“盘局长最多四十,这种年轻有为的,级别不会很高,我看一定是个副处。”何有为要和他争,我听得无聊。正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姐进来了,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他们也巴不得我快点消失。
16
李启明很早过来准备一天的饭菜。他是货真价实的上海男人,做的上海本帮菜,艳艳和岳母赞不绝口。我从房里出来,告诉他王一州又出差了,他夸张地跌坐到地板上。我骂道:“你他妈的傍了个白领洋妞,有的是钱,我看你干脆给帕蒂当家庭妇男算了。”
李启明哭丧脸说:“文哥,你真不懂还是逗我呀!我都快受不了了,出去吃饭是aa制,连家里的电话费她也要我出一半,当她的家庭妇男还不如来你这里做义工,至少吃饭抽烟是免费的。”我听了大笑道:“别苦瓜脸了,以后学校发我的工资归你,虽然不算多,够你玩几趟aa制。”
“文老师早!”睡书房的孔志军起床了。我给他介绍李启明,他说:“文老师,刚才我听到你们讲话,你又回去做老师了?”我说:“我比不上你,能去当官,混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做老师是我的谋生之道。”他目光变得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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