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3)
“这是西方人想要的民主嘛!”孙副市长道,“不过,刁民是少的,我们的农民最朴实,一般来讲没人唆使,不会随便闹事。”
车子到了区政府没有开进去,门里门外站着不少村民。孙副市长叫司机把车停在不远处,对我说:“你去叫几个人,说我们的车死火了,帮忙推一下,一人五块,可别叫太多,我没那么多钱啊!”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问,下车朝闹事的人走去。
我把情况讲完,村民们马上围住我,我挑了三个跟我走。
司机装模作样,让三个村民把车推了几十米才起动,我给村民钱时,孙副市长下车了。
“辛苦了,辛苦了。”孙副市长给三个村民递烟,“你们在这里干吗?区政府有工做,是吗?”一个年长的村民说:“哪里!我们村有个超生的,手给整断了,我们来讨个说法。”
孙副市长又说:“你们村真齐心,齐心好办事呀!”另一个村民说:“什么齐心,不是村长领头,谁来凑这热闹,没钱没米的。”我听了很吃惊。
孙副市长不动声色说:“你们村长一定很仗义,难怪你们听他的。”年长的村民说:“什么仗义,伤的是村长老婆的表弟。”
回到车上,孙副市长脸色y沉,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对司机说:“开车!”
车开后,他的脸色缓和一些。我说:“怎么会有这种村长?不帮忙算了,居然领头捣鬼。”
孙副市长叹息道:“何止村长这样,有的乡长、镇长好不到哪儿去!去年有件事更荒唐,一个镇的镇长,去村里喝喜酒,喝醉了,镇长要开车,结果把车开河里去了,在水里泡了两天才有人发现。唉!这都什么事啊!”
我不以为然,基层干部素质不好,你这个市长没责任?
“别忘啦,我这个市长前面应该加个副字。”孙副市长像知道我想什么,“唉!要说基层是乱了点,可这纯属正常。美国人总指责我们,也不想想当年他们还要乱,简直是谁有枪谁是法律。慢慢地,人人不也知道自己的权利了吗?还知道怎么去维护。我们现在的情况是,老百姓要求不高,你给他太多的权利他也没法要,反而说你政府不管他了。就好像他能挑两百斤稻谷,你非要给他三百斤,稻谷虽好,可挑不动会压死人的。基层干部一个道理,不能要求太高,只要他们大多数时间是在做好事,能够稳住局面,得过且过了。我以前看不惯,想尽快改变现状,可下猛药只能适得其反。改变这种现状,没有一两代人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再强调,稳定压倒一切!”
按日程安排,我们接着去参加一个大卖场的开业仪式。结束后,有人塞给我一包礼物,我不敢要,司机说:“你又不是市长,怕什么?”我知道我不要他也没份了,只好收下。
4
盘新华看见我跟孙副市长在一起,异常吃惊,招呼也忘了打。
孙副市长笑道:“你是吃惊呢还是吃醋?明天让文老弟也给你做一天秘书,怎么样?”盘新华不自然地笑了笑,把跟他说话的两个警察支走,谈起正事。
案子不复杂,有两兄弟欠债,法院去查封财产,这兄弟俩倒把法院的人缴械扣为人质了。警察包围了一天两夜,兄弟俩提出要见市长谈条件。
孙副市长听完后说:“到现场去吧!文老弟,这比早上好玩多了。”盘新华抓起办公桌上的盒饭边吃边往外走。
有警车开路,虽然横穿市区,也没花多少时间,很快来到郊外的一个县城,在一幢三层小楼停下。小楼周围站着十几个穿避弹衣的武警,还有不少警察在驱散围观的人群。
投降(4)
盘新华从警车里拿避弹衣给孙副市长,对我说:“你是不是站外面看看就行了?”
我说:“市长不更重要吗?我这老百姓怕什么?”这么刺激的事,只有电影里才能看到。他只好也给我一件避弹衣。
我们走到离小楼五十米开外的一辆警车后,一个少校武警躬身跑来。盘新华问:“找到突破口了吗?”少校露出难色:“不好进呀!到处是防盗网,有个弟兄想从楼顶进去,差点吃了一枪。”
孙副市长问:“有多少人质?”少校说:“不算他家里人,有两个法官,其中一个是女的,两个法警,枪是法警的。法院来人说,是两支六四枪,大约有三个弹夹,已经放了四枪。”
我忍不住问:“他家有几个人?”少校望了我一眼,一定在猜测我的身份,还是应道:“兄弟俩的老婆跑了,家里有三个小孩和一个瘫在床的老娘。”
孙副市长沉吟道:“又是小孩又是老人的,不能硬闯,答应他的条件再说,人质安全最要紧。盘局长,告诉大家,没有我同意,不准轻举妄动!”
盘新华马上用对讲机宣布纪律。少校说:“我看还有机会,天黑我们放催泪弹冲进去,照我看他们不一定敢杀人。”盘新华斥道:“不一定!要命就是不一定,我最怕他们狂性大发,连自己的小孩、老娘也杀了。再说,那个防盗门这么结实,一时半会你能冲进去?”他取出一个扩音器,向小楼喊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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