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有人大叫。我尽量把眼睛睁大,还好,不用“偷窥”了,清清楚楚看到盘新华俊朗的脸,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艳艳呢?”我吃力地问。本还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无力多说。
盘新华脸挂笑容,道:“我好说歹说,把她们劝回去了,让她们歇一会吧!今天我正好没事。怎么样?是不是身上很痛?我把医生叫来。”
“不用!你、你跟我说那天……”说出这些话,我痛得流泪。
“唉!”盘新华叹息着给我擦眼泪,“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跟你说,行吗?” 。。
报复来了(9)
“不!”我有些愤怒,发出的声音自己为之一震。
“别激动,啊!你就是急性子,要我怎么说才好呢?唉!其实你心里……‘唉……”盘新华不停地摇头叹息,“可能你以为,我也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吧?甚至认为……唉!先不说这个,说说那天的情况吧!接到你的电话,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只好叫局里的人测定手机方位,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人给我面子,我才能找到你。唉,这算什么面子啊!真的给我面子的话,不该这么对待你,我的面子实在是太小、太小
!以后,你能理解我就好啦!这件事到此为止,对方的伤比你更重,招子废了一个,现在是死是活也说不准,你心里不平衡的话,拿这个安慰安慰自己吧!我……”
这时门开了,李启明闯了进来,“啊!文哥、文哥。你、你醒了……啊……你总算醒了……”这小子竟哭了,不像是装的。
“嫂子知道……”李启明抹着泪说,“我、我才送她们回去,我、我去告诉她们!”他又要走,盘新华拦住他,“不急,让她休息吧!你嫂子带着孩子,不注意点更麻烦。”我也招手让他回来。
门又开,这回来的人不少,老吴、方姐,还有阿胜、阿正这两个家伙,李启明说他们几个是天天来。盘新华见人多,嘱咐一下医生离开了。
我叫李启明把镜子放我面前,他不肯,我骂娘他才伸过镜子,把头扭一边去。怪不得他,我也认不出镜子里的人。
10
人住进医院,最容易见到平时不常见的人,难怪领导人的讣告里,总有“住院期间,某某、某某到医院探望”的字眼。
一个月来,探望我的人,除了高仕明夫妇、老曾夫妇、王一州和陶洁,以及徐老头等等熟悉的人,连罗征、帕蒂、潘大山姐弟、钟校长这些平时不常见的人也露面了,潘大山还带来那个抽烟分几个步骤的冯主任。最让我意外的是,孙副市长居然委托他的秘书拿来鲜花。
王一州来时不知装傻还是真不知道,当着盘新华的面大声嚷嚷:“要不要我给你悬赏捉拿凶手?”高仕明意味深长说:“做好人是得付出代价的。”我听这话很烦,又无力反驳。罗征还想听我发几句牢s,常来病房坐坐,有天碰上盘新华,没见他再来,我对他很不感冒。老曾非要把阿胜、阿正留下给我轮流做保镖,口口声声道:“有风吹草动,一个电话来一车人。”
天天有人探望,我也开心,否则我的伤肯定好不了那么快。肿如柚子的命根子恢复原状了,只是还在痛;像被马蜂蛰的头脸也有点人样了,至少能认出镜子的人是我;眼睛可以最大限度地睁开,有一天睁开眼睛,看见父母坐在病床边。
母亲说:“没看到孙子,先得看儿子。”说完又哭,我现在见人哭就怕,忙去看艳艳是否在。受伤后,一直瞒着父母,我估计向东老婆报的信。
父亲劝住母亲说:“没事就好!人一辈子难免有灾有难,只是你自己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过日子,我们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不用你c心,凡事要想想你没出世的娃娃,还有……这个就不说了。”
我把刘卫红的地址告诉他们,近来我最牵挂的是儿子,梦里老是看见。
艳艳的肚子大得惊人,我叫她少来医院,她见我一天天痊愈,不再坚持。
每天,李启明送饭,这小子没找到工作。阿胜、阿正做事没他麻利,我乐意有他在身边。母亲见过文明后,兴奋得当李启明的面几次差点漏嘴,父亲只好每次都支开李启明,以便她可以放心地向我大讲孙子的趣事。
报复来了(10)
“小李,带你大叔去跟徐大爷下棋,我在这里。”母亲叫李启明。快吃午饭了,我奇怪父亲这时候去找徐老头下棋。
母亲等他们一走就说:“她们母子来看你!”我从床上坐起,惊道:“怎么不问我一下?万一艳艳心血来潮跑过来,要出乱子的!”
刘卫红和陈姨哭哭啼啼进门,我摆手说:“行了、行了!谁来都例行公事哭一次,我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哭的!把文明拿来给我!”我抓过儿子玩,不理她们。
“凶什么?人家小刘为你c心得没少流眼泪,好话不说一句,这样对人家!”母亲的口气和帮艳艳讲话如出一辙,我真害怕哪天艳艳生出个女孩,她会劝我离婚。
儿子的劲好大,在床上蹦跳,久卧病床,我有些把不住他。陈姨来帮忙抓他一只手说:“这么久没见你,老是爹爹、爹爹乱嚷嚷。”
11
父母回老家一星期后,我可以出院了,心里十分兴奋。
李启明早早来到病房,把东西收拾完毕,在房里上蹿下跳坐不住。他已经陪了我两个多月。阿胜说:“你撞鬼了?坐下来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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