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难得糊涂是为不错的处世之道。这等危急情势,装傻更是绝佳的保护色,一头钻入诗娥罗怀中,佯作惊恐,瑟瑟发抖地指向拐角。并趁雁里朵移眼,飞快朝诗娥罗使去眼色。她一怔,随即会意,感激地冲我一笑,开始对牛弹琴地安抚,直待那位若无其事的皇太子悠悠出现在我们视线,我立刻躲到诗娥罗背后,越发大声地呜咽。
“他还是个孩子,您又何必吓他呢?”
面对娇妻的嗔怪,莫寻不以为然地挑眉:“他是孤的奴仆,孤爱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还轮不着你教训。”
虽知做戏,可睨着大男子□十足的皇太子,我翻了翻眼,即听另个假仁假义的女人打起圆场:“驸马若是不满这个使唤小厮,我明日便命人另外物色一个。”
“不必。”
慵慵瞥了我一眼,莫寻淡道:“傻归傻,但作弄起来颇是有趣。孤已经想了好几个点子,明儿个继续,所以不劳公主费心。”
俨然将我当作m,任他这个s欺负。我侧头扯嘴,两个碧翡王女估摸也被皇太子殿下的s宣言给吓着,尴尬赔笑。但又听皇太子殿下漫不经心地问那位长公主殿下为何深夜造访,回首便见雁里朵笑容微僵:“诗娥罗有了身子,我很惦念,特地前来探视。”
到底是戴惯假面的圣女,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屑暗嗤,莫寻许亦察知姐妹间微妙的气氛,唇角轻勾:“既知孤的爱妃有了身孕,长公主适才在寝居外大起争执,实在有欠妥当。”
故意强调爱妃二字,将责任一股脑推在雁里朵的头上,令得圣女公主神情微变,眼中嫉恨更深。可仍竭力维持风度,柔声笑道:“今夜前来,也是听说驸马一天未有出房。后来听诗娥罗说你蛊毒发作,担心不已,所以想进里瞧瞧。可被她拦下,一时心急,所以……”
“男女授受不亲。”
莫寻冷淡打断这颇若倾诉衷肠的解释,“尤是长公主身作巫司,不可随意进男人的房间。而孤是您的妹夫,您更该避嫌。”
当着诗娥罗的面,毫不留情地嘲讽她。雁里朵笑容尽失,死死盯着对她冷漠寡情的男子:“你非要这样对我说话吗?你明知……”
“当初是长公主孤与二公主成婚。”
漠睇恼羞成怒的女子,墨瞳隐现恨意,“孤顺您的意,与二公主修成正果,您又万般不满,三天两头地造访,令孤困扰不已。且请容孤直言,您真是个难以琢磨的怪女人。”
总算明白那位特立独行的甘州州牧为何与他惺惺相惜,原是有条深藏不露的毒舌。我干笑叹服,雁里朵面色铁青,咬了咬唇,破罐子破摔,怨毒瞠向无辜牵连其中的胞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直待事后,我才知她原话:“你爱的人不是那个贱民出身的侍卫么?为何你们当真做了夫妻?!报复我利用你么?!你说啊——”
盛怒中,雁里朵伸手去掐诗娥罗的脖子,可未近身,莫寻已然横亘在两人之间,抬手将失态的王女重重推开:“请长公主自重。”
见心仪的男子一味袒护诗娥罗,跌坐在地的雁里朵羞愤交加:“即莫寻,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不是我对你有情,你早像那些低贱的男奴一样,关在我的神庙,每天爬到我脚边,求我要你!”
遂听一声冷笑。莫寻微抬起下颌,冷傲睥睨雁里朵:“就算蛊毒发作而死,孤也不会跪在一个女人脚边。再说孤和二公主成婚,不是为了激怒孤的旧情人,她为孤出兵吗?”
果如我所料,我清冷一笑。雁里朵则是怔在原地,许曾严令诗娥罗,不准告诉莫寻他的前尘过往,愤恨瞠向躲在丈夫背后的妹妹。双方对峙许久,她一声凄凉轻笑,扶膝起身:“诚然,我确是为了茈承乾出兵,才将诗娥罗许配给你。但没想到你们当真有了夫妻之实……”
直到后来,我才知雁里朵原先的打算,只是做戏给我看,等到目的达成,便对外宣称莫寻已死,继而纳入自己的后宫,成为她的枕边人。可没想到莫寻和诗娥罗假戏真做,令她妒火中烧,可又舍不得处死自己难得动心的男子,甚至不顾尊严,低声下气地说:“诗娥罗心中另有所爱,她委身给你,不过报复我拆散她和那个贱奴,不是真心对你……”面带绝望的哀柔微笑,她走过来扶上莫寻的臂膀,“你不必放下你的自尊,做我的男奴。我也不会再用银虿蛊来你。甚至往后你和诗娥罗做真正的夫妻也无妨。我和她一起服侍你,只要你……”
“够了!”
毫不留情地推开雁里朵,他转过身来,连带粘在妻子背后的弱智小厮一起搂入怀中,“孤有一妻,已然足矣。请长公主莫再纠缠,也莫要自毁前程,最后沦作国人的笑话。”
若让碧翡人知晓他们的圣女公主这般寡鲜廉耻,便会引发一场信任危机,夺我羲和南疆的美梦自然随之破灭。莫寻面带讽笑,冷望不择手段将他拘在身边的碧翡王女。雁里朵则神色晦败,怔然良久,忽得轻嗤出声:“贞女巫司……呵……”
似若嘲讽自己注定一生孑然的命数,她仰天长笑:“枉我真心相待,到头来都是一场空。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望着癫狂的雁里朵,想起乐山说过长姐年少时曾为一个宁海国的细作伤得极深,心中滋味难述。她的亲妹诗娥罗更是惶忧交加,张口欲言,可见莫寻摇头,终是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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