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
“你没来过?”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来了句俏皮话。
“是啊,干财会的出趟差不容易。”
“我都连续两个礼拜没管孩子了。要不是有我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怎么会突然跟他抱怨起来。
“最近是赶上了。你家小阿姨呢?”他知道我请保姆了,但不知道殷华已回去了。
“她走了都快一年了。否则,我也不送孩子去全托,还麻烦你了。”
“麻烦谈不上。不过我看你还是要请个阿姨,别指望每次都能准时去接孩子。你也不能总让你姐去接吧。”
“想是想找,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跟殷华一样好的人了。”
“一样是不可能的,只要人老实,会做家务,能接送孩子,就行了嘛。这样吧,你要信任我的话,我帮你找找看。”
“又给你添麻烦。”
“干吗总这么客气?”
“你不是教导我们要礼貌待人吗?”我想跟他幽默一回。
“嘿,你用到我身上了。”
“错了吗?谢行长。”
“不是跟你说过嘛,不在班上,不用叫我行长。”他提醒我说。
“老谢。”我调皮地说。
“在单位我是你领导。下班后,我们就不是领导被领导的关系了。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大江,叫起来有种亲切感,你也叫我大江吧。”
“我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我叫你颜莉,好吗?”
“我家里的人都叫我小莉。”我小声地说。
“好,我也叫你……”
他话没说完,突然停住了。迎面走过来两个男的。我觉得他们有点面熟,好像也是来开会的。谢行长认识他们其中一位,跟他打起招呼。
“大江,晚上吃饭怎么没看见你?少了你,饭菜不香,日月无光啊。”那人笑着对大江说。听口气好像彼此都挺熟的。
“你也拿我开心。”大江对那人说。
“不是说笑,我还真有事找你。”那人收起了笑容。
“什么事?”大江问那人。
“请你老兄帮忙约一下吴行长,我想明天晚上请他吃顿饭。”那人小声地说道。
“吴行长已经去深圳了,你不知道吗?”大江对那人说。
“是吗,怎么走得这么急?”看得出,那人一脸的茫然。
“早定好的事。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飞深圳?”大江逗那人说。
“我哪有你那么好的福气?”那人叹了口气后,失望地走了。跟他一起的另一位,什么话也没说,跟那人走了。
大江转头看了一眼他们后,对我说:“西南的老徐,是跟我一样,副职当家。”
“你明天去深圳?”我问他。
“这次本来应该是陈行长来开会,可他从西山回来后就发烧了。我是替他来的。明天下午,我去深圳跟吴行长会合。你在这里把会开完,周日我也到家了。”
我突然想起那天茶馆里他没说的事,心想现在是个机会,就说:“你还记得那天在茶馆里,你答应要告诉我的事吗?”
他一听就明白了,说:“噢,那事,对不起,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这么说你骗我喽?”我半生气半开玩笑地说。
“我只是诈了你一下,谁让你给诈出来了呢?”他狡辩道。
“我的那些事,你从哪儿知道的?”我追问道。
金狱 第一部分(21)
“大部分是从你档案里看到的,那天你就猜到了,还有一些是庄肖林告诉我的。他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怎么样,我的大经理,这下满意了吧?”
“不满意。”我装着生气地说。
七
我给我姐带了些上海特产。这次学乖了,我只字未提沈永青。我姐也有意不提他。趁沈永青还没回来,接上亭亭,我就回家了。快到楼门口时,见钟小阳站在那里,我不由得一愣。
“有事吗?”走近后,我问他。
“进屋说吧。”他说道。
亭亭不理他,也不叫他。看到两个认识的小朋友,她非要跟她们一起玩不可。
“只能玩一会儿,听到没有?”我对亭亭说。
她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后,飞快地跑开了。我和钟小阳一前一后上了楼。进屋后,钟小阳从兜里掏出张纸,递给我。
“什么?”我问他。
“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可以跟你离婚,但亭亭归我。”看完后,我对他说。
“我什么都不要,就要孩子。”
“你不是不喜欢女孩儿吗?”
“她爷爷想要。”憋了半天,他才说。
“这个没得谈。”我态度很坚决。
“你再考虑考虑,我先走了。”出门前,他又说,“这月生活费我存了1000。”
他这时候加钱,用意再清楚不过了,可我偏不吃他这一套。
礼拜一大清早,我就把亭亭从被子里拽起来。吃完早饭,没顾得上收拾,我就带她出门了。幼儿园在西郊,早上出城的公车总是空荡荡的。过去我都是带她坐公车去。从幼儿园去单位就得打车了,坐公车倒车不说,人多车挤,有时还上不去。
出门后,我对亭亭说:“今儿咱们打车去。”
“为什么?”她问我。
“妈妈单位有事,要早点儿到。”昨晚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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