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介绍你去怡龙的?”见他没揪住刚才的问题不放,我这才松了口气。
“庄肖林。”
“谁能证明?”
“你可以去问常总和方总。”
“前年6月1号,你去香港干什么?”他是指我去买空壳公司的那一次。
“公司让我去的呀。”
“我问你干什么去了?”
“给华茂公司的汪老板送份文件,等他签完字后再带回来。”我压根没想到他会抓住这个问题不放,只能现编现说。
“就没别的事?”
“你去查呀。我说假话了,你把我抓起来。”我这也是被他的,没法不说假话。
他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掏出张名片,一边写他手机号,一边说:“今儿就谈到这儿。以后你要想起什么,随时跟我联系。去后,你也把你的地址和电话告诉我。”听他的口气,我可以走了。虽然离飞机起飞就只差一刻钟了,可我还是按捺不住地高兴,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又说:“在笔录上签个字,赶快去登机吧,别耽误了。”
我签完字后,女警官把我和孩子的护照还给我。我推门出去时,亭亭正站在门外。我俩一路小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48号闸口。登机口的检票小姐一个劲地埋怨我。我们刚进机舱,舱门就关了。找座位时,很多乘客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的脸红得发烫。
坐下后,我还惊魂未定。飞机起飞后,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按说司马应该不会知道我要出国。我办移民时,需要一份无犯罪记录的证明材料。大江为了不惊动司马,特地请派出所的一个朋友为我开了张假证明。我手里的这本护照,两年前就办好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匆匆赶来的,不然那个瘸子搭档一定会跟来,也不用劳驾那位边防女警官替他做笔录。反过来说,假如他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完全可以到我家找我。那究竟是谁向他透露了我的行程呢?知道我行程的屈指可数。想来想去,我觉得方园最可疑。昨天我去他那里办手续时,他还埋怨我没早告诉他。上次在龙都洗浴中心撞见他和司马的搭档,我还以为警察被他腐蚀了呢,现在看来是常瑞龙内部出了内j。他们接头也够与时俱进的,都改到桑拿房了。这样下去,常瑞龙的堡垒离垮塌也就不远了。我恨不能马上把这消息传递给大江。大江说得对,我在国内是呆不下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跟大江的关系,司马应该早就注意到了。他知道大江住过我家,还知道我和大江去过北海,可单凭这两条,他定不了我和大江的罪,更不能对我们采取任何法律措施,也许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的出现。没想到的是,我移民出国,一去不归,他这才在国门口把我拦下。他想以我为突破口,哪知时间有限,又不能搞供,更不能违法扣人,眼睁睁地看我走出国门。他心里有多懊悔,我完全能想像得出。我为自己侥幸逃脱而庆幸,发誓这辈子不再回去了,再不想见到这个缠人的司马了。
金狱 第四部分(1)
四十四
一出温哥华机场海关,我就看见冯蕾了。她跟我拥抱后,一边接过亭亭手里的手推车,一边问我:“路上顺利吗?”
“还行,就是有点累。我从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脚都肿了。”我没提司马问话的事。
“在温哥华歇两天吧,我陪你转转。”
“你有空吗?”
“你来了,再忙我也要陪你。”
“那多不好意思。”
“你也学会客气了?”这冯蕾,嘴还是不饶人。
去她家的路上,她介绍说:“大温地区有10来个城市,我住在列治文,离机场很近。刚买下一套townhouse。”
“连排屋。”我说。
“行呀,连这个你都知道了。”她有点惊讶。
“嗨,巧了,学英文时,老师讲过。”
“去埃德蒙顿后,你可以接着学英文。听说那里的移民少,不用等马上就能上课,政府还给补助。”
“你去过那儿?”
“去那儿干吗呀?你要不是这事,不也不会去吗?”
“我还不来加拿大呢!”
“那是,是加拿大请你来的。”
“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刻薄?”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来了,就要喜欢这儿,把它当成第二故乡。”
“你这意思,我可没听出来。”
“你成心跟我抬杠,是吧?”没想到她还急了。
“好好好,我不跟你计较。”
“嗨,还不跟我计较?你可真会说话。”
我话题一转,问道:“约翰让我找徐大卫报个到,你说我能找吗?”
“谁是约翰?”
“中介公司的。噢,对了,你只认识这边的人。”
“我看最好别找,谁知道他什么人呐。”
“约翰说移民局可能会抽查。”
“你要担心,就跟他挂个号,但别让他知道你住在哪儿。”
“我记住了。”
冯蕾的家跟国内的连排屋没太大的区别,只是没地下室。楼下的客厅很大,跟厨房连成一片,楼上有三个房间,其中有一间被改成了书房。江小河没在家。冯蕾说他上班去了。陪我和亭亭参观完后,冯蕾亲自下厨,给我们做j汤面条。
电话铃响了。冯蕾对我说:“小陆,你来帮我看着火,别让它潽了。”
接完电话,冯蕾走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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