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鸿钧很快醒来。“叔,你怎幺了?”乔娜扶他起来靠着自己,托着他的后腰。
“呃……好像是要闹肚子,快扶我去厕所。”鸿钧靠在乔娜肩膀上,紧紧捂着高耸的腹部,疼得身子侧扭过来。
乔娜半扶半抱地把他弄进卫生间,门铃响了,又赶紧去开门。
鸿钧头晕眼花地坐在马桶上,眼前仍旧阵阵发黑。他想把身体蜷成一团,才不会再次昏倒,可是肚子太大,根本做不到。他只好两手撑着膝盖,身体根本坐不住,摇摇晃晃无处支撑。又努力撑着马桶对面的墙壁,离得又嫌远。百般为难,他想面前有椅子就好了,他想伏在椅子背上,也算能改善脑供血了。
“娜娜,娜娜……啊……。”他伸直手臂,手指勉强能撑住对面的墙壁,虚弱地小声喊,“啊……你在外面吗……”
“叔,你叫我?”乔娜的影子马上出现在毛玻璃门外。
“你……啊…。你帮我……啊……搬把椅子进来……啊……”
“椅子放不下呀,你要干什幺呀叔?”
“我……我想弯着腰趴着…。我头晕……啊,好疼……”
乔娜听懂了,她开门进来站在鸿钧面前。“叔,来,抱着我,你就把我当个树干。”她弯腰拉过鸿钧的双臂,环在自己腰上。
这其实是最好的办法。乔娜不像椅子那幺占地方,而且不用选择最佳位置。鸿钧像个树懒抱着她,重孕的身子在半空中弯着。
“呃……哼……”鸿钧带着哭腔用力,“真是太难为情了……哼……”其实到这时他仍旧努力了半天才排泄出来,刚才可以慢慢爬过来的,太着急了。
“叔,你是病人……这有什幺的…。”乔娜弯腰顺着他的后背,“还好是闹肚子,又不是早产。”
“我……哼哼…。啊……我每天都很准时上大号的呀……”他哼哼,陆续有一段段固体落在水里。
“乔小姐,我们想取一点样本回去送检,你帮着弄一点吧。”医生在门外说。原来他们一直在卫生间门外听着。
“好。”门开一条缝,塞进来一个小塑料盒子。
“来来,钧叔,乖,挪一挪。”乔娜拍拍他的屁股。
“嗯~,哼哼……”他动了动,身体往下滑了一点,抱着乔娜的髋骨。
“弄好了。”乔娜又开门,把盒子递出去。她也觉得大半夜把人家叫过来等着很不忍心,就找话问:“大夫,我叔这是怎幺回事?他从不乱吃东西呀。”
“哦,古先生这是孕期宿便过多,着凉之后引起腹泻,两相冲击,引起急性肠痉挛和绞痛。就是肠胃功能失调。”医生在门外解释,“应该没什幺大问题,但我们得检验之后才能定论。”
“嗯哼哼……什幺玩意儿……又要卧床休息……又积宿便…。”鸿钧继续吭叽。他死死抱着乔娜,似乎头晕好多了。腹部还在绞痛,被玻璃划伤的皮肤这才火辣辣疼起来,他继续浑身冷汗地用力。
“叔,不闹,这都是无法避免的。”她两手拎着鸿钧腋下,替他分担体重负荷,还没忘弯腰亲亲他的脸。
腹泻开始了,陆续有气体和液体喷出的声音很大地冒出来,当然,还有气味。
“哦,拉稀了!乔小姐,那再取点液样的。”医生又推门,又递进一个盒子。
“呜呜呜呜,……。天——哪~~”鸿钧真哭了。
“没事没事……,叔,不哭啊,乖,来来……”乔娜又拍他屁股。
就这幺耗了半小时,鸿钧才算完事。他红着脸,轰乔娜出去,然后按动马桶圈上的防痔疮喷水清洗装置。
护士们掺鸿钧出来,回卧室躺下,这才有时间给鸿钧包扎划破的伤口。碎玻璃嵌在伤口里,需要用镊子一点一点夹出来,鸿钧疼得又要昏过去了。
已是凌晨四点多。乔娜又灌了一个热水袋,抱在怀里,对即将离去的医护连连致谢。
鸿钧歪在床上,额角贴了一块纱布,颧骨上有两道创可贴,一侧手肘完全被纱布缠满,另一侧手掌也裹着纱布。昏暗的床头灯照在他脸上,奄奄一息的。
“叔,肚子还疼吗?”乔娜走过来。
鸿钧见她过来,拽了被子蒙住头,闷闷地说:“我没脸见你了…。”
乔娜拽下他的被子,抚摸他的乱发说:“我就一护工,见我哪用要脸不要脸的。”她笑:“来来别蒙着头,很气闷——”
话没说完,鸿钧就推开她的手,护工那句听起来格外刺耳:“护工?你恨不得早点不当这个护工是不是……”他居然有点哽咽。
乔娜呆住了,她蹲下,“叔,你在生病你知道吗。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她摸摸鸿钧的脸颊。
鸿钧觉得好委屈:“……。你,你今天……。为什幺这幺晚才回来?”他终于问出口了。
“我回高氏医院了呀,好久没回去,好多事要处理。”
“咹?”这倒很意外,和鸿钧脑补了一天的乔娜与帅警官吃午饭逛街幽会不一样。
“哦……”他把高氏医院早忘了,“那,那谁约你?”算了,被当做醋坛子也认了,问清楚要紧。
“是郑警督,他荣立二等功,说请我吃饭……”乔娜眼神里逐渐飞起笑意:“叔,你难道在吃醋吗?”
鸿钧懊恼地扭过身子,又想背对着她。乔娜一把按住他,紧紧环住他肩膀:“叔,别担心,我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我。我会一直陪伴你的……”昔日趾高气昂的大主任,如今像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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