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爱妳,却说不入轮回生生世世找寻到妳。
在这种时候,就很想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女人是听觉的动物,孰能无情?
「我们睡吧,真的困了。」多言无益,不如无声胜有声。
「有朝一日,我想见识妳口中的家园。」
娥眉怔愣,望向窗外闪动的白光,动摇着心中的方向。
「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
靳玱阳,我没逼你、没骗你,是你让自己陷落的。
她没做错,她只是想回家。
28惜儿
雨过天晴,夏日暖意弥漫风中。
穿过一片郁翠苍林,泥土与青草的香气环绕周身,放眼望去山花招蝶,碧草如茵,缓慢的马蹄声在婉转鸟鸣之中成了另一种节奏。
「你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娥眉侧坐于鞍,虽然马上颠簸,但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没太大辛苦,只是预计三天路程的白池县,走了四天还在境外。
骑着白马享受蜜月旅行,这可是现代人无法体会的。
「出发前是谁嚷嚷着会晕轿晕马车?」靳玱阳一身便装,长年经商,难得有机会游山玩水,心情自是惬意。
「可我们表现得如此恩爱,云从龙会不会索性放弃?」她一手环着他腰际,将脑袋倚在他胸膛,显得十分慵懒。
「恩爱?」眸光一闪,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亲昵道:「妳认为我们恩爱?」
话语里是事实或是试探,只有他心里明白。
她的真,惹他动情,她对他处处防范,他却对她产生渴望,明知她有所隐瞒,他却选择不过问,以信任赌她会如实告知,可三日过去,她依然不愿透漏心中秘密,白池县就在眼前,他该继续上前,或是勒马回程,自此将她禁锢,不许离开?
或者,这全是精心策画的谋略,她从来就是西门娥眉,却演得一出精湛好戏,诱他动情,唬得他一步步往陷阱里跳?
事已至此,若一切的真全为假,他又是否会奋力扭假为真?
男人微温的吐息落在耳畔,她心脏瞬间漏跳一拍。
「还满明显的啊!」自那晚过后,她心里已不再防备靳玱阳的碰触,但要说完全适应他的轻狂,多少也还是有些别扭。「至少在男女有别的礼教规范中,我们不知道逾越多少次了。」
「妳遵守礼教?」他带着揶揄的语气。
「也不是这样说吧?」她也没公然放闪这种兴趣。「我也是会害羞的欸……」
不过她还没羞,旁侧另一匹马上的靳机倒是先羞了。
「爷,我先去前头瞧瞧路况。」他低垂着视线道,有了这几日的经验,回程时他绝不会忘记吩咐旅店掌柜挑一间僻静点、隔音效果又好的房间。
语音甫落,靳机已驾马先行离去。
「你看,你吓坏纯情的靳机了。」真不知道他都怎么看待他们俩。
「是吗?」他没理会她的调侃。「过了那座山头就到白池县,入了境内,先让靳机送妳入西门府,我随后跟上。」
「你不和我一起?」他放心放她一人?
「我另有安排。」
「会有危险吗?」听起来像是要大干一场了。
「不知。」他阴险的那面,不想摊露在她面前。
她不安地蹙眉。「答应我,千万注意安全,好吗?」
「唯夫人之命是从。」他哂笑。
「你少来。」什么时候开始,这男人耍嘴皮子成了第一。
娥眉遥望远方山头,白池县就在另一端,西门家已近在眼前,愿望就要达成,但心头的内疚却与日俱增。
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她想回去原来的时代是错的吗?
或者,对靳玱阳产生了感情,是错的?
她真的,放得下吗?
「又在发愣。」他捏了捏她的鼻头。「说,这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装作瞧不出她心事的他,对她而言又是一番挣扎。
「才不是呢!」她压根不敢面对他的温柔。「我只是在想……」想什么?想什么?快想出来,她是在想什么?「对了!午餐吃什么好!」
即便二人之间有所隔阂,他仍喜爱见到她慌乱解释的俏皮模样。
「妳想吃什么好?」
「可以吃冰吗?」虽然是胡乱找个话题,但夏天就是要吃冰。「芒果刨冰加炼乳,啊……说到我真心都想吃了……」
「允妳。」
「你傻啦!这地方怎么可能弄得出来刨冰!」
「妳说得出口的东西,我全弄得来。」无论她是由哪个匪夷所思的时代而来,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不再眷恋过往生涯,他愿不惜代价。
他的话语让她内心又是一阵纠结。
她怎可能感受不到他的情意?
她怎可能不陷落?怎可能无动于衷?
「靳玱阳,考你一个问题。」她很想知道,如果回家的机会就在眼前,谁可以果决说我要放弃?「江湖上有四大武林高手,名号分别为东眼、西耳、南嘴,那么还有一个是?」
「北鼻。」他不假思索,只是这与方才话题有何干系?
「噗!」一脸正经的他说起来怎会这么可爱。
「答案有误?」她为何笑得这般诡异。
「不,这是正确答案。」想不到这种冷到爆的笑话,在此刻听来竟然超有效果。「再说一次好吗?」
「北鼻。」他微蹙眉,明知必有古怪,但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其实我就是北鼻吗?」
他立刻否决她。「妳不懂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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