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摔在大床上,发脾气,“说了不用你管,你不是要去约会小白脸,现在去,有多远滚多远。”
温玉倒是觉得好笑,眼前这个人,说他是三岁小孩情商仍算高估。
侧躺在他身边,她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去抚他平实背脊,就像在给小狗晶晶顺毛,“陆生,你是不是从来没去医院照过片?只找旧楼里同按摩院开在一条街的治跌打老头拿过药?”
陆显被她这样一下接一下地摸,懒懒地想睡,先前天大的火气现在一颗火星都没有,只是仍嘴硬,不肯低头。“医院有什么好?我不去医院。”
温玉笑笑,凑到他耳边来,“陆生不去医院,难道是怕打针?这样,我同护士姐姐讲好,轻轻的,就像小虫在屁股上咬一口,保证不疼,百分百per。”
陆显转过头来,拧着眉毛怒视她,脸红红,只生气不讲话。
她刮一刮他的脸,学他的口气说话,“我的小阿显,几时才能长大呢?”再捏一捏他后颈,“不是怕打针就起来跟我去医院,旧伤不治就永远是旧伤,一下雨就疼,万一你遇到仇家追杀呢?还跟对方讲道理,拜托,我今日旧伤发作,等我吃一粒pr再打。”
陆显说:“什么都不要,给我一包白粉就解决。”
雨渐渐停,风依然冷。
温玉笑着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短促而温柔,未来得及体会已经结束,留无限遐想与不甘。“这个够不够?”
她原本就是一双笑眼,弯弯弧度,亮晶晶小月牙,透出一股世俗中的天真来,明明是钢化的玻璃,却有一个如琉璃易碎的外表,令他的心被注满水,莫名的一瞬,满满都是情。
“不够!”一翻身猛虎扑食,压住她密密实实完成深吻一记,过后要求,“不如你给我舔一次,我立刻痊愈,比白粉都好用。”一个吻,一息旖念,已够这位qín_shòu先生亢奋一整天。
“白日梦还没有做够?去医院。”
到医院温玉立刻后悔,陆显完全是未进化荷尔蒙膨胀少年,医生护士讲什么都不如他意。她还要去摸着他刺剌剌的头安抚青春期叛逆少年,过后送他去做磁疗,印度籍医生说他的伤错过最好治愈时机,只能减轻不能根治,今后大约都要在阴雨天做一位风湿骨痛患者。
第二天去看中医,老大夫拿药油把陆显整条胳膊揉成火辣辣的红色,是被揉掉一层皮的红烧猪蹄。
回到家,他满脸沮丧,“报仇成功,祝贺你呀温小姐。”
温玉却在低头看处方,大大小小药瓶这一类一日三次一次三片,那一类一日一片,千万不能多,掌心一合,全部塞进他嘴里,希望能够顺带治好他的坏脾气。
“护士姐姐都讲你穿粉红色好靓仔啊,大佬。”
陆显立刻脱上衣,“拿去给你的小白脸穿。”
温玉眉毛一抬,“陆生吃醋吃好久,你小心痛风中毒。”
“我病死也不用你假惺惺扮好人。”
“正好,你死了我轻松,拿钱走人,还有大好人生。”
吵完到夜里,陆显疼得实在难受,翻来覆去不能睡,温玉小心翼翼劝他说:“不然吃一粒止痛药?”
未想到陆显断然拒绝,“那跟吗啡有区别?我答应过你…………免得以后吵架你又拿出来讲,气死我…………”
温玉只好自己下床拿了温水同止痛药来,“送到你嘴边都不肯吃?最多我保证以后吵架让着你总可以,陆生,拜托张张嘴。”
吃过药他才安静些许,先前疼得满身冷汗,湿漉漉的额头贴在温玉娇软滑腻的胸上,满足地喟叹,“阿玉…………阿玉…………”
温玉望向胸前黑漆漆头颅,对他孩子气的作法,哭笑不得,轻轻揉了揉他耳垂,安慰说:“快睡,睡着就不疼——”
“阿玉,你好像我阿妈…………”
温玉无奈,“不是你说,你做我阿爸,我做你阿妈…………”
真可怜,像在孤儿院,两个无人要的孤儿苦中作乐对话。
陆显说:“我要你永远这样。”
她轻轻拍他后背,“哪来的永远呢?我还想要永远年轻永远不老…………”一瞬的恍惚,分不清是做戏还是真实,她佩服起演艺人员,进入时全情投入,抽身时干净利落。而她做不到。
夜深,她怀里的龙兴大佬终于入睡,左手环住她的腰,唇上仍含着一朵娇滴滴乳*j,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最近是很懒。。。
64今夜星辰
全港学生的寒假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到来,最开心的不是高中生温玉,而是处于更年期躁郁中的陆显。
从烦人的雨季开始,他的右手成为一颗定时炸弹,保持着隐隐作痛的警惕,更会在毫无防备时陡然触发,毫无预兆,将他拉回大雨滂沱的夜晚,铁棍砸在手骨上清脆刺耳的声响就在耳畔,周遭不断放大的枪声雨声哭喊声似魅影追随脚步。
那么黑暗,那么绝望,黑漆漆的海面没有一丝光。
好在有温玉,这位小姐天赋异禀,凌晨三点十三分,绿衫巡逻警都在街边瞌睡,她却总能于梦的边缘将他唤醒,打开壁灯牵一牵嘴角扮无事,平平常常口吻加问一句:“喂,要不要喝水?”
他似乎仍在梦中,拖着已无知觉的右手跑过一条又一条旧街暗巷,刀锋划过雨幕的冰冷就在身后,他们呼喝,他们高喊,斩死他,斩死陆显——
左转再左转,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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