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卡尔互相拥抱着躺在床上很久,他沉默地将头靠在我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慢慢地安静下来。我想压抑*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是那么好受,他忍耐了很久才咬牙压抑下去,没有撕裂我的衣服真的霸王硬上弓。
亲吻与拥抱成为我们之间最好的沟通桥梁,他眉眼间上戾气与多疑消融了很多,手指眷念地抚摸过我的手臂与腰部,半眯着的眼睛有一层无光的暗灰色,然后我听到他说:“下船后我们就订婚。”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这种承诺更像是一种束缚与禁锢。
他的嘴唇搁在我的肩膀上,手最终又放回我的手指上,我们亲密相依。
“我会安排好一切,露丝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鲁芙现在只能听我的,她会很乐意解除婚约。”卡尔的声音带着点黏腻的质感,这让他的的话语听起来不像是十几岁的青春少年的妄想症。而是实实在在,一个已经而立之年的不要脸商人为了要留住爱情而发疯的成熟计划。“艾米丽,你的话永远漏洞百出,至少我知道你是为了那个小白脸才上船冒险。可是你却不告诉我,你对他的感情。我知道你在骗我,在很多事情上,但我一直没有揭穿。你的身份,你以前干过什么,你为什么要让船减速,你的舞蹈,你的言谈与礼仪。”
他说起这些时候,眼底一片抑郁的冷淡。“我没有参与过你的过去,也没有查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的谜让我难以忍受。”
所以会因为一点小误会立刻成为炸药桶就是因为我的行为漏洞百出,明显到想要别人催眠自己看不见都没有办法。我的思绪有些飘散,卡尔的话变成一种似是而非的索取,他希望我能真实,竭尽所能地对他诚实。
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感情太摇摇欲坠。我沉默地回想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经过,飞机失事,英国贫民窟,还有雪地里救命的那条毛毯。这种穿越还有恩情几乎难以说明白,甚至是你说实话都像是谎话。
我感受他依偎着我的温度,慢慢想起那个救我的女人的脸孔,濒临死亡的颜色比雪花还要冰冷。
“我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流落在英国街头,这里冬季的天气很寒冷,我差点冻死。”
卡尔的拥抱骤然用力,恨不得将我按进他骨头里的力量。显然我差点冻死这种事很惊悚,吓到他。
我反手拍拍他的胳膊,然后继续说:“有一个女人救了我,她临死前希望杰克能好好活下去。所以我上了泰坦尼克号,因为我知道这艘船会沉没。而在来到南安普顿港前,我不曾见过杰克道森这个人。我不爱他,我们相识更多是一种惺惺相惜的友谊。”
我想彻底驱散卡尔心里的幽灵,让他荒芜的信任感重新生长出来。一直在误会里暴怒如雷,迟早有一天感情会支离破碎。
“那个救你的女人告诉你这艘船的阴谋,并且要你来阻止?”卡尔的联想力一流,他看起来毫不感激那个给我毛毯的救命恩人,反而一下就在猜测这是不是利用我的计划。
所以说奸商做生意的脑袋其实都是墨汁吗?见谁都是黑的。
我很难解释为什么我会那么清楚泰坦尼克会沉没这种消息,因为对卡尔来说,我知道的不是预言的沉没,而是白星公司所废弃的可怕计划。难道我还能告诉他,我其实是做梦梦到的?
以我前科累累的罪行,他这种疑心重到让人疲惫的家伙怎么可能会相信。
“她没有告诉我任何关于泰坦尼克号的信息,我想她可能也不知道泰坦尼克号的起航消息,她只是一个……爱上杰克的女人。”我其实一直想问杰克,你是否认识那个带着你画像的女人。可是每次看到他湛蓝清澈的眼睛,就会立刻想起我来的那一天,白雪漫天,冷得让人疼痛的回忆里那个女人没有呼吸的脸孔。这让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将那个女人的感情连同死亡的消息绑在一块递给杰克。
我想等到下船后,确定大家都平安无事,我才能坦坦荡荡地提起玛丽罗伯特。因为我已经完成她的嘱咐,我将她希望活得好好的那个年轻人从死神的镰刀下夺回来。
然后我会告诉杰克,那条毛毯的主人的存在。
“我知道泰坦尼克号会沉没,不是奥林匹克号,这跟任何阴谋都无关。”我知道自己难以说服卡尔,因为他脑袋坑太多,而且人很现实。灵魂穿越,百年历史这种奇幻的玩意说起来就跟在糊弄人一样可笑。“我不是商业间谍,卡尔。”
卡尔没有说话,他只是伸手摸着我的头发,表情有一种滞涩的沉重。
“我想现在开始,我会尽量对你说实话。”我不希望再因为信任破碎而产生误会,这是最愚蠢的感情破裂方式。
“那就答应我的求婚。”卡尔更加靠近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缝隙存在,他的鼻尖蹭着我的脸颊,说话的呼吸在我耳边回荡。
“我们认识才几天。”太急切地要绑在一起,没有足够的火候很难不发生摩擦。
“我们在相爱。”卡尔说起相爱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笑了,他可能是忍了很久,那种欣喜让他目光里那种阴暗明亮起来。“而且对我来说这几天漫长得像是一辈子,我很难相信除了你外,谁还能操控我的时间。”
他说完这话后,从床上坐起来,接着他似乎在寻找什么,直接下了床后走到桌子旁边,从桌子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红色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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