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次坚决地否认掉自己“番僧”的身份后,刚才热心地让小伙计搀扶自己进店小憩,并严肃地指出刚才撞倒自己的是来自边关、可以撞死人不偿命地军情快马后,一直东拉西扯、笑眯眯的珠宝店老掌柜终于表情暧昧地开口了:“不知公子这串佛珠能否割爱?”
尽管百宝宅王老掌柜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番僧”手腕上的那串珠子后就感觉不凡,但这一阵子近距离地观察还是让他惊讶莫名——不拿在手里,他还真的无法确认这串佛珠地质地!这让自诩为京师珠宝第三人地老掌柜心痒难耐,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番僧、边关、快马、公子……
张知秋晕乎乎地抬起头,看着穿着古典地长胡子老头:“现在是哪一年?”
留着一副及胸美髯地珠宝店老板笑容微凝,眉头一皱间却看向胖子额头地淤青,当下展颜呵呵一笑:“今天是永乐二十一年九月初四。”
“永乐、永乐……”张知秋抬头想想,这不就是明成祖朱棣的年号,那位夺了侄子皇位的鼎鼎有名地“永乐大帝”吗!
可张知秋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五天前,一场神秘地车祸过后,张知秋发现自己“被湮灭”了——世上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但所有的人都不记得有自己和自己这一家人了……
今天,当筋疲力尽、饥肠辘辘地张知秋捏着身上仅存的最后一枚五角硬币在北京前门大街独自踟蹰,想着够买着吃点什么时,却被一个满脸红光、吨位还在自己之上地醉酒胖子用一辆雄壮威武堪比摩托的电动自行车在人行道上从后面撞翻——这是他在倒地瞬间留下的印象。
好在电动车的速度不是很快,张知秋除了被撞的小腿痛不可忍外,倒也没有生死之虞。但在他终于灰头土脸、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后,发现从眼前远逝的却是一匹雄壮威武地高头大马。
张知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明朝永乐二十一年(1423年)九月(农历)的北京,在被撞到前的时间是十月八日,国庆长假后的第一天。
“你说的是这个吗?”张知秋伸手从腕上捋下一串珠子。
这串十八粒的珠子是胖子前些时候在五台山花了十元钱买的,通体黑色的珠子和普通地小玻璃珠差不多大小,不知是玻璃还是塑料类的工业制品,但手感近似玉石,拿在手里凉丝丝、沉甸甸地很有坠感,最大地卖点是珠子里边有一尊佛像,当光线合适时,就隐隐约约地装神秘,整体地卖相还是非常不错。
美髯公王掌柜笑容可掬地连连点头,但却并没有伸手来接。
张知秋一愣神间,旁边的小伙计早已不知从哪里寻了一张漆地黑黝黝地木托盘来,盘里还垫着一块纯白地羔羊皮,双手捧着,点头哈腰地放到胖子面前的桌上。
“这是……”张知秋抬头看着长胡子老头有些懵了。
“呵呵,公子莫怪,这也是行规了。贵重珠宝,尚请见谅。”王掌柜仍是笑容可掬地一指托盘:“公子请将佛珠置于盘内就好。”
“虽然这个番僧竭力否认,可除了和尚谁只留这么短的头发?”老掌柜看着张知秋诧异地样子心中腹诽:“不过看他的穿着如此古怪,自然不是我大明地高僧了,难怪却是连些规矩都不懂。”
“不过既然他如此百般推脱,自也不须与他一般见识。叫他一声“公子”又有何妨!”老头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衣着怪异地小胖子。
“哦?哦……”张知秋恍然大悟地将手里的珠串搁到羔羊皮上,心里却是不由地感慨:看来“碰瓷”这个职业确实是源远流长啊……
“嘶!”手举珠串地珠宝店老掌柜终于不可抑制地吸气出声。尽管他已经感觉到这串佛珠地不凡,但拿在手上仔细观察后,他仍是惊出了满头的汗水:这珠子的质地自己难以辨识姑且不提,那佛像却不是他开始猜测的是浮雕或内雕,而是在珠内浑然天成地有一个完整地佛像,但却绝无一丝人工雕琢地痕迹,并且是在十八颗珠子内一模一样地都有!
十八颗天生地佛珠!
百宝宅老掌柜轻轻地将珠串放回盘内,缓缓地吁出一口长气,郑重地一拱手:“公子这串佛珠可愿割爱?”
“我既然拿给你,就是可以卖给你。”张知秋勉强一笑,只觉现在不仅是头很痛,就连超过二十四小时未进滴水地肚子也开始强烈地抗议,如果这串珠子能变成钱,那还等什么。
“敢问公子,这串佛珠来自何方?小老儿眼拙,实在是不识……”美髯公老掌柜开始套话,他们家主人也是来历非凡之人,曾专门编撰了一本《万宝谱》,就连历代皇宫大内地许多珍藏以及一些传说中的珍宝,上边也有相当细致地描述,但这串佛珠却是闻所未闻。
张知秋嘴角一抽,却没能笑的出来,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学生祖居海外,家父心念故土,全家返回中原,不料遇贼人失散。”饱受现代传媒浸染地胖子满嘴地故事那是张口即来,连考虑的功夫都不需要,当即开始半文不白地胡扯:“这串佛珠是祖上从天竺佛前请回的,不过从家祖父辈开始,得遇三清高人,现在全家一心向道,这佛珠……”
“呵呵,公子相貌堂堂,吉人天相,令尊想必也会遇难成祥的。”王掌柜见张知秋言语含糊,想来也是内心惭愧之故,当下接过话头,心里却是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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