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可以解释,可以哭,可以抱着他说自己永远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可是她做不到。如果信任需要建立在不断的重申和解释上,那么,是真的爱吗?她没有想过,彼此之间的信任感会如此薄弱,不堪一击。
原本以为时间一长,他会改变,可并不。他依旧是轻易就相信,别人会伤害他。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是别人。
可原来,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他用蛮横的方式留下自己,像个孩子一样强取豪夺。她爱他,所以试图理解了他。可他呢?
有一首歌,歌词里写,杀了爱情吧,或是杀了谎言吧。安洁想是呀的确如此。杀了爱情吧,她好累。
、奇异果和汉堡
推开窗户,呼吸着清晨凛冽的空气。已经是初秋了呢,自己竟然像是忘了时间。其实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坏的,不愉快的,令人厌恶的事情,可这些事情是多么独立,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无奈与痛,感同身受,只是用来安慰人的谎话罢了。
她该找邝明杰证明自己清白,可经历过那样的分手,她怎么会求助于他?
记得上学时候曾经在韩怀安的鼓励下,投过稿件给出版社,却因为石沉大海,慢慢也就遗忘了出版社的名字。
拨通了韩怀安的电话,安洁说明情况,韩怀安想了片刻,说应该是“羽名出版”。因为稿件是他帮她快递过去的,所以记得还算清楚。问要不要他跟她一起去找稿子,安洁说不用麻烦,她应付得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羽名出版在年前已经关张大吉了。安洁打了好几通电话,才接通了一位,问是否还找得到之前的投稿,编辑说因为还没有完全腾空库房,可以去那里找一找,可能听出安洁的语气有些着急,好心的说可以帮她找人开门。
库房离市区较远,安洁坐了一路大巴才到达编辑所说的地点。管理库房的值班大哥帮她把门打开,屋内阴暗无光,即使白天也需要开灯才能看清书架上面凌乱摆放的书籍。谢过值班大哥,安洁关上门,看着十余排高大的书架,微微皱眉不知从哪里着手找起。
看得出来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书上都落了尘土。起初安洁还有些顾及自己的衣服,翻找过两个放着书稿的柜子后,她也就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一摞一摞的把书稿搬下来,盘坐在地上便开始找起来。
不是,不是,都不是…… 安洁越找越觉得灰心,汗水已经滴落下来,手也显得脏脏的。
想必自己的形象,一定已是狼狈不堪了吧。
腿和后背已经酸痛,胳膊也有些无力,安洁想起身活动活动,想拉着一只书架借力,没想到书架竟然被她拽的倾倒过来,闪避不及,只顾上捂住头,书本散落开来,打在身体上,瞬间,自己便已经被压在了地上。
腿部传来挤迫的痛感,安洁疼的倒吸口冷气,发现书架上的一个隔板正卡在小腿处。她试图把书架搬开,可奈何书架实在太沉,动弹不得,安洁摸索手机,手机却被甩到够不到的地方。
躺在地上忍着疼,无助的看着旧的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安洁只觉得这一刻真是好想哭。她想念邝明杰,对于与他分手的事情,做不到自己想象中的潇洒坚强。她也想念皮特,想它傻乎乎的粘着她,贱兮兮的要吃的。
情路不顺,不该归咎别人,也不该归咎命运。是自己的问题罢,怨不得谁。可她真的觉得,好累。由内至外的疲惫,像是经过了一场暴风雨的肆虐,被席卷处,空空落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腿都已经感觉不到疼了。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安洁连忙喊道:“我在这里,帮我一下!”
“安洁你怎么了?”
来的人不是值班的库房大哥,而是,她的前度。
“怀安?”安洁疑惑说道,见他放下手上拿着的外卖,蹲下身子用力将书架抬起来一些,“把腿挪出来,快。”他额头已经沁出汗水,手掌也勒的红了。
安洁的腿麻木到动不了,用手将腿抻了出来,书架随之重新落下,哐当一声砸到地上。韩怀安重重喘了口气,蹲下身子把安洁的裤腿卷起,所及之处,只能用惨烈形容。
“我送你去医院。”韩怀安皱眉说道。
“只是淤血,活动活动就好了。”安洁皱着脸说道。
“万一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真的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安洁揉揉腿部一大片的淤青,没几下,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接手了。
“不用,我自己来可以的。”安洁感觉有些窘迫,对正给她按摩的韩怀安说道。
“你别忘了我以前修过场外急救。你这么没章法的糊弄,只会起反效果。还是让我来吧。”
对,她怎么忘了,他有多完美。
安洁沉默不说话,伤处经由他的按摩,痛感有所缓解。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良久的沉默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呃,安洁愣了一下,见他也在等自己说话,说道:“因为腿坐麻了,我想站起来活动一下,没想到书架竟然倒了。手机也掉在够不到的地方了。”安洁指指被甩出去的手机。
“你呢?你怎么会来?”
韩怀安站起来把她的手机捡回来,也坐下来,轻揉着她的小腿,道:“我怕你一个人找不过来。那么久以前的稿子,这里又没有电子系统。打你手机也没有人接,就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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