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不当君子也是技巧的。
当我第三次把饮料杯子往他头上扣过去的时候,他依然用纸巾抹净,然后平静地对我说:“许小舞,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把倒在我身上的东西都吃回去!”。
我那时还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无所畏惧的笑。
漆天南是个男人,我是女人,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年龄相当且没有血缘关系的话,最后的结论难免会沦落到床上。
漆天南一直在等待这一天,从那天在洗浴中心的楼下重逢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
可我不想让他那么早那么容易就得逞。
我要折磨这个男人,而且是毫无愧疚地折磨他,最重要的一条,我不能爱上他。
我早想好了这件事。
可漆天南比我想像中有耐心多了,他象只经验丰富的老狐狸一般半眯着猎人的眼打量着我,不着急也不手软,只等着我自投罗网的一天。
我当然不期待自投罗网这样的事情,我只期待着有一天能咬破他布下的网,至于之后该做什么我也没想好,我就是一心一意地盼着有一天我一口把他的网咬破之后他难上露出的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想法让我觉得兴奋。
五月到了,整整一个星期,七天的时候,漆天南没有出现过一次。
我有点儿想他,我说的“想”不是想念也不是思念,我只是有些想这么一个人,就像你每天下楼的时候有一只狗都会咬你一口而你已经习以为常的时候,那只狗忽然失踪了,你除了觉得庆幸之外,多半还会有一丝丝的奇怪。
我真的只是觉得奇怪,真的,难道你要我承认我在想念这个坏男人吗?!
周末的时候,我没有再去捉磨那只天天咬我的狗为什么再也不来咬我的事儿,兴致勃勃地跑去看房子,还是以前我看的那一套。
我只看了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我坐在公交车里,脸上和心里都充满了绝望。
我终于明白了于钦那句“等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们就结婚”的意思了,上次我看房子的时候,我手上的钱还可以买下一间餐厅,而现在我去看它的时候我手上的钱连卫生间都买不起了,我的工资再怎么涨也涨不过房价。于钦显然比我更早地明白了这个道理,他每次陪我去看房子的时候脸上总是一成不变的镇定,因为他比我清楚,以我们的工资,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买到那套房子。
那个男人就只差指着我的脑门对我说:别做梦了,我们永远都不会结婚的!
我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幅漫画,题目叫环保公交车,一辆没有车轮的公交车,车子下面是一群流着口水的狗,车子的前排有一个人拿着一根杆子,杆子下面绑着一块大骨头,那一群狗就看着这块大骨头流着哈喇子拼命地往前奔,公交车飞快地往前行驶。
我想,我就是那只永远也吃不到骨头的狗。那套房子永远会出现在我梦里,而我永远都不能成为它的主人。
从转正到涨工资再到看房子,我的快乐一下子从巅峰跌至深渊。
我痛恨一切跟房子有关的东西,连个装修的广告牌也能让我出离愤怒。
回到住处的时候,我看到漆天南和他的车。
他懒洋洋地靠在车子旁边,牛仔裤加黑色紧身t恤,看起来悠闲无比。
哦,那只咬我的狗又回来了!我想。
可我心情糟透了,我的房子就这样在时光流逝中成为了泡影,我想杀人!
“怎么啦,看见哥哥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凑近我,说话仍是一如继往的无赖。
“谁是你妹啦?别张口闭口就哥哥来哥哥去的,不要脸!”,我承认,自从和这厮认识以来我说“不要脸”这仨字的频率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顺口。
“哟,火气挺大?吃枪子儿了?!”他继续和我贫。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他忽然从我旁边伸出手臂,揽着我的腰就把我从车里推,他做得那么顺手那么自然,我几乎没怎么反应就被推进了车里。
“走,哥哥带你玩儿去!”
一路上我都不说话,他给我讲笑话我也不笑,实在是笑不出来。
他居然带我去商场。
“据说购物有助于女人化解抑郁……”,他很权威地说。
我决定大开杀戒。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我心情好了一些,但与此同时的,我对身边这个男人越发的不尊重了。他那张卡似乎有多钱,我怎么努力它都没有被刷爆,我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房产商。
他带我去吃饭,我点了一瓶酒,然后把它拿饮料一样喝。其间漆天南试图来拿我的杯子,被我敏捷地躲开了。
“别小气,不就一瓶洒么?!”我歪着脑袋对他说。
他被我弄得哭笑不得,只好作罢。
我是哼着小曲儿走出饭店的,在酒精的作之下我觉得自己好象不那么绝望了。
“现在去哪里?”上车之后我问他。
“你想做什么?”他以问作答。
我想也没想就说了两个字:“睡觉!”
他笑着凑近我,“荤觉还是素觉?!”
妈的,这该死的□男人!不知道我心情不好么?!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我指着外面说:“我要吃那个!”
他又去买了一个榴莲,交给我的时候说:“不许在车上吃!”
我点头答应了。
然后,我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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