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爸爸出面,这事你别管就是了。”女人的声音变得坚定,男人果然不作声了,像条乖巧的狗。
女人的声音又响了,“当时传言夏家有宝,到底有宝没有?”
“不知道,夏天碧也从没跟的提过夏家有宝,也许防着我吧。笑话,我一读书人,会要她家的宝?”
如果夏天碧不是要报仇,此刻她就会跳出去将路文哲打个生活不能处理。她到底是潜伏得久了,有了忍性,小不忍则乱大谋,和家仇比起来,这种算计不算什么。今日得到了答案也好,她终于没有任何牵挂和顾忌,终于可以心如死灰,心如钢铁。
她踩着月色而去。路文哲,我还会回来的。
她找到一个可靠的亲戚,是她妈妈那边的人,夏天碧将一包衣服交给她,又给了她一笔钱,让他帮着夏家人建一个衣冠冢。委托好一切,她去了青山村,在那儿买了一间旧房子,内内外外收拾一番,住下来,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偶尔她会潜进津县,找可靠的人询问当年的情况。可没有发现有用的消息,她想到了那夜路文哲的女人说到她爸爸,这个人在这件事中起了推动作用,也许他知道点什么。于是又一天晚上,她用一条围巾包住了脸,偷偷找到了那个叫张金富的一脸麻子的男人。
张麻子从一间小酒馆里出来,红脸红耳的,剔着牙签晃悠悠地走在路上,行到僻静处,夏天碧闪出来,将他堵在墙角,低声厉喝,“张金富,当年夏家一家被灭,如今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张金富一听夏家人,吓得腿一软,酒醒了一大半,当年夏家人惨死,他是知道的呀,当下哆嗦着,“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只是让路文哲将夏家有宝的事传出去,然后让他跟夏家那个女儿离婚,再没做过其他了,真的,我没害死人啊!”
夏天碧没想到这么一讹这麻子就说出来了,继续追问,“你为什么要路文哲传播那消息?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也是被逼的,上面让我这么做,一定要让红卫兵相信夏家真的有宝,要让人相信,只有夏家自己人传出才有人相信,所以我才找上路文哲,路文哲处境也不好,我答应帮他,并愿意将女儿许给他,所以他就答应了帮我。我只求你不要找我,我没有害死夏家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害怕,死了那么多人啊!”
“上面让你这么做,上面是谁?”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b城派来执行文。革命令的人。”
“夏家书房里的书都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听说是上交了。”张麻子已经软到地上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做了亏心事,以为今天就要遭到报应了。
夏天碧看着这个猥琐到了极点的生命,她没动他一手指,悄悄来悄悄走了。
又过几年后,津县来了一位新县长,叫木随云,b城来的。这个b城两字触到了夏天碧敏感的神经,她开始时刻注意着这人的动向。
这人在津县大搞土地改革,首先竟然是迁坟,第一批目标竟然是包括夏家衣冠冢在内的一些大户群墓。
夏天碧相信这人有问题,一到津县就瞄上了夏家的坟墓,难道是认为夏家宝藏藏在坟墓里不成?但她又不敢绝对肯定这人是不是针对她,她不杀他,但必须赶走。于是,夏天碧暗中联系了一批被损害利益的同伙,对这位新来的县长施压,施压不成就暗中买通地痞混混对他的妻儿进行威胁,偷走了他才出生的女儿。
木随云终于妥协,离开津县,那个才生几天的孩子被送了回去。多少年后,夏天碧才知道这一动作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后来几年津县沉入寂静,再也没有与b城有关的人出现在这里搞大动作。夏天碧在青山村过着寂静的生活,她想,就让她和这批宝藏一起沉入到这块土里吧,也算尽了自己作为夏家人的那片忠心。
打破她沉寂生活的是两个孩子,姐姐叫易安之,弟弟叫易舒生。多么惊人的相似啊,强悍无比的姐姐,瘦弱多病的弟弟,不同的是,这位姐姐比她要合格得多,像只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弟弟,虽然她自己看起来不比弟弟多少。
夏天碧坐在门里,眼睁睁地看着姐姐为保护弟弟被一群孩子打,弟弟扑上去护姐姐,自己晕过去,姐姐抱住弟弟哭喊着,一张沾满泥尘的小脸被眼泪洗成一张大花脸。
夏天碧那颗死寂的心终于有了一丝丝波澜,她想,她有能力让一位姐姐保护一位弟弟,去做自己曾经没有做到的事。
她收了那个女孩为徒,并将祖传的鞭刺传给了她,这个孩子果然没让她失望,为了保护弟弟,日练三九,夏练三伏,起早吞黑。夏天碧欣慰地想,要是爷爷看到她收了个如此勤奋如此聪明的学生,不知道多高兴,比起自己当年习武,这女孩不知道强了她多少倍!
如当年爷爷所说,可以学不来夏家功夫,但必须懂得夏家功夫的精髓。二十岁之前的夏天碧学习不勤奋,她只做到爷爷的一样指标,懂得精髓,那场灭门的灾难后,夏天碧躲在青山村的屋里练习夏家功夫,她要加强本事,手刃仇人。多少年过去,她没等来仇人,却等来了一个顽强的孩子,这个孩子,让她明白了生命里还有另一种温暖。
夏天碧将自己一身功夫全部传授给了安之,她相信,不用等很久,安之一定会超出自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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