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公主是想弥补自己的女儿,可人都去了,死后的补偿算什么。也是旁人事情,何况长公主去边关,对大魏朝局未免也不是一场好事,自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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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未到三月,应该不到显怀的日子。许是近日以来吃的有些多,竟微微有些凸起,又摸起一旁的汤,刚灌下去又不喝了,芸娘正好往她这边看,“可是这汤有些凉了,不然让宫人拿去热热。”
这汤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芸娘自己熬的些酸甜口的汤,盛明珠平日里没胃口,用来下下饭。
盛明珠看着那碗汤,有些不大想喝。
这还没到三个月,她已经胖了一圈儿了,怎么还敢在继续胖下去。
上头的新帝却已经开始分鹿血了,管平作为头一号的权臣,自然是有的。君臣一派友好姿态——到底以后是什么个章程,目前还没人知道。
夜风渐渐大了,鹿血十分暖胃。
盛明珠和芸娘这一座自然也分到了。大补之物,平日里虽也有,可自比不过大魏皇宫里的,芸娘便给两个女儿都道了些,又分别说,“灵珠,你年岁小,不可多饮。你这个有了身孕了,也少喝些,每日都喝些安胎药,这鹿血酒又冲,免得冲突了。”
‘
“娘,你都这么说了,那还不如不喝。”
再怎么样也是大补之物,不管盛明珠怎么说,芸娘还是给她倒了些许,娘三便就着喝了少许。芸娘放下酒盏,酒里头加了鹿血,总归比平常的酒要烈上许多,她脸颊一下便红了起来,片刻后用手冰了冰,又看着漫天的月色,一笑。
“从前没到大魏,娘总是怕,如今看着你有了归宿,我也就放心了。”
芸娘柔柔一笑,又摸了摸小女儿的头,“还有你,马上也是及笄之年,书院里若有瞧的上眼的同窗,便及早跟娘说了。否则到时候你父亲乱点鸳鸯谱,可别怪我之前没提点你——”芸娘这是故意逗灵珠。
灵珠脸一红,总是个小姑娘,无论平日里在怎沉稳听起长辈说起自己婚事总有些害臊,只从位置上起身,“我去找同窗说话。”
“你瞧她这样子,便是嫌我啰嗦了”芸娘看着小女儿的背影,笑着同盛明珠抱怨。
盛明珠摇头笑了笑,“就兴许娘取笑灵珠,不许灵珠害羞么?”
芸娘喝了些鹿血酒,胸口处有些热,又觉得脑子发昏,便让黄妈妈扶起了自己,又对着盛明珠道,“你们两姐妹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难为我辛辛苦苦养你们这么大——我还是自己个儿一边凉快去”
许是有些醉了,不然在这种场合也说不出这样一番话来。
芸娘本就出身乡野,平日里只有她和灵珠在时才会说些这种话,对人包括她爹也总是一副柔柔姿态。真是有些醉了,盛明珠便对着黄妈妈打眼色,示意她照顾好,黄妈妈点了点头,两个人很快便下了水榭
盛明珠目光随之看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人影,才收了回来。
芸娘只是小饮一口,管平却是伴随着刚才的帝王喝了许多,如今从脖子到脸上都是燥热的。一路往水榭上走,又被这一股子凉风一吹,人便抬眼儿往上看——她一眼盈盈的正望着自己,星月之下,仿佛只剩下两人。
这漫漫人生路还未曾走完,管平只瞧她那件被夜风吹起来的衣裳,略微单薄的身体——可里头却有他们两的骨肉。只觉得圆满了,十分圆满。
番外
城北的巷子楼是都城出了名的清官坊。
不同于别的青楼,这里多是官妓,有贫民人家才貌出众者,也有官员贵女被牵连编入贱籍的女子,说的是卖艺不卖身。
但青楼总归是青楼,只是接待的恩客有所不同罢了。
“快快,扶着姑娘……”说话的是巷子楼里的林妈妈,穿一身艳红色衫子,徐娘半老,“你个没眼色的小蹄子,那可是上好的雪貂皮,抬起手来快别蹭着了”,嘟囔半天,她干脆走过去,“起开,笨手笨脚的,我自个儿来。”
雪球被推到一边,便看着妈妈扶着家里的明珠小姐上了花轿。
“雪貂皮呢,毛色这么好,有这么长的披风可就这么一条,御用的”,林妈妈不舍的用手磨蹭着,过会儿又看了看,“明珠,妈妈心里可是有你,你进了宫,见了贵人可要帮咱们巷子楼多美言几句。”
盛明珠嘴里正含着樱桃呢,闻言扭头笑了笑,天气寒,便似霜雪退了一般,“我晓得呢。”
林妈妈微微有些愣神,到底是老江湖,很快把雪球又重新推上了轿子,“在宫里好好照顾姑娘,规矩都交给你了,她贵人不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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