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镜子中,她再次看到了后背间那支墨黑色的郁金香,妖娆、动人,神色凝滞,雪白的手指一寸寸滑过镜中他的钟爱,嘴角轻轻泛起了一抹苦涩,楚凝寒,你的惩罚,或许,会与我的一生如影随形呢……
忽然,门被打开,大片大片的水雾涌出,突如其来的凉气不禁令她颤栗,“出来。”一如往日的霸道。
不予理会,她进入了浴池,水溢出,眉却蹙得紧,温润的水,此时竟如道道利剑般刺穿着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神经的抽搐,难以言喻的痛楚,奈何,她却陶醉其间。
脚步声,瞬间,她被从水中捞出,隐约间,银灰色的眸子对上了他的眼,玩味,那份黝黑中,夹杂着几抹勃然的怒意!
“你这小鬼,是想死吗?”将她扔到床上,粗暴的动作再次触动了伤口,她疼得倒吸凉气,却始终没有哼出一声,“为什么总是不学乖,违逆我的意思是你的嗜好吗?”将像个残缺的布娃娃一般的她压在身底,利剑般的眉锁起,随手抓起一旁的浴巾,故意加大力道地擦拭着那满布伤疤的身体上点点晶莹。
漠然,除此之外,那张动人心魄的小脸不会再向他展露任何。
“还是说,你是在提醒我,你那温柔的亲姐姐也有意来享受这种‘待遇’呢?”勾起嘴角,他得到了想要的,她慌乱,眸子中终于有了他的影子。
赤裸裸的威胁,却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凝望着他的运筹帷幄,她蹙眉,浑然不觉,指甲竟深深地嵌入了手心。
居高临下,他轻笑,不容置疑地吻上了那两片樱唇,辗转反侧地汲取芳香。
她知道,自己输了,或许,这场赌局,永远也无法赢……
没有反抗,没有回应,她像个木偶,任由那个男人的放纵,僵硬得乏味。
手指划过那平坦柔软的小腹,却瞬间,对上了那双空洞无物的眼,他烦躁,他愤怒,甚至是,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许久的许久,他凝望着那双罕见的银灰色眸子,翻身,轻轻将那具曼妙的身体揽进了怀里,不再动作,“小鬼,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这种颜色的?”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慵懒地舔噬着那性感的锁骨,他陶醉。
沉默,她的目光,始终凝聚在天花板上。
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噬咬略一用力,眸子却褪去了霸道与生硬。
轻微的颤抖,不知为何,她却合上了眼,倦了,真的,倦了……
“十年前注射毒药时险些死掉,被救醒后眼睛便变了色。”
她永远不会忘记,整整三个月,自己都在病床上陷入深度昏迷,换血、手术、中和剂……楚家用尽了各种方法却依旧是回天乏术,所有人都几近放弃,最终的最终,也是凭借自己那份令人瞠目结舌的非人毅力才幸免遇难,即便这样,却依然在病榻上躺了一年,不过也因为这样,药物所那群怪物研制出了一种新的毒——噬魂,无药可解,却也是这个女人令人心寒的钟爱。
“还有呢?”含着她的耳垂,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深沉。
轻叹,回首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却不知从何说起,“药物影响到了记忆中枢,我失去了所有记忆。”
许久的沉默,有力的双臂紧紧环住她,仿佛向她融入身体,不知为何,就在这一刻,那个终其一生都只能生活夜里的男人,笑了,从未有过,笑得干净,笑得清澈……
誓
鼻息间,淡淡的花香与仿佛腐朽般糜烂的味道相互交融,席卷着神经。
躺在那张与他不分昼夜纠缠了整整三天的巨大软床上,她直视天花板,那份蒙着眸子的银灰色,沉得近乎凝滞,哥,你过得好吗?
在那边,你会不会感到冷?
说来荒谬,以往即便冬天将自己埋在雪堆里,也不会感到丝毫寒意,可现在为什么,却时常冷得颤抖呢……
凝望着窗外那一片萧瑟的景象,心中泛起淡淡的酸楚,你曾说过,我的命,是你的,永远都是,自作主张,不论何时都是那般独断专行,骤来的茫然,那一刻,他的脸闪烁脑海,曦,好好活着,不为别人,仅仅为了自己,为了你自己,活着。
自私的骗子,我的命,是你的,又如何,为了自己活着……
合上眼,冷,真得很冷,她颤抖,不觉蜷缩了身体,“在想什么?”耳畔的声音,丝丝热气吐到了脸上,不知何时,这个男人已然醒来,许久的许久,只是默默凝视着她。
不做回答,她用厚重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奈何,却始终驱不走那份寒冷。
轻笑着,他将她揽到了怀里,将被子覆在了两人的身上。
任由他将头埋在了自己的颈间,炽热的温度温暖着那份冰凉,出乎意料,好像,暖了几分……
睁开双眼,银色的眸子倒映着他的影子,眉却轻蹙了起来。
“别皱眉,”温热的唇扫过她的眉,他温柔得像个邻家男孩,“你知道吗?我喜欢看你笑。”
笑?心底的轻叹,谈何容易,漠然,扯动嘴角,却始终勾不起弧度。
“你这小鬼,真是不守信用。”
似是怅然,似是苦涩,他轻轻舔吻着她的唇,笑得淡然。
“答应我一件事。”生硬得像冰,却显然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和我姐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早已预料,他含着那晶莹剔透的耳垂,邪魅惊人,却霸道得不容反驳,“不可能。”
亦是早已预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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