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成功摁灭烟头,笑了。“绍华,找我有事?”
那边沉默了下,卓绍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最近来我家是不是太勤了?”
“我想我的儿子呀。。。。。。哈哈,是干儿子,让他来接电话。”
卓绍华轻声叹息,“成功,没想到你对我羡慕到这种份上。”
“我羡慕你什么?”成功眉头拧了起来。
“我有儿子!”
“我又。。。。。。不是生不出来,有什么好羡慕的。”
“没有妻子也生得出来么?”卓绍华很是怀疑。
“陈坤也没妻子,人家儿子不是好几岁了。”
“陈坤是谁?”
成功讥笑道:“问猪去。”
“诸航,不要贪凉,把衣服穿上。你的头发也没擦。”
成功嘴巴微张着,皱着眉头,不敢想像电话那端的画面。
“你知道陈坤么?”
诸航回道:“我不仅知道陈坤,我还知道杨坤呢!咋了,你也好奇他孩子的妈是谁?”
“不,是成功想知道。”
“不是吧,成流氓也是陈坤的脑残粉?”
“卓绍华,你诬蔑我。”成功叫了起来。
“嗯,我该去看帆帆了,回来带你儿子来我家玩。”
“你以为我做不到。。。。。。最多,学你,也找只蠢猪代孕。。。。。。”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卓绍华挂了电话。成功气得牙痒痒的,恨恨地回头,吓了一跳。宁檬不声不响地站在后面。
“谁的电话?”宁檬盯着他。
成功半倾嘴角:“我们名份定了,我就向你汇报。”
“你真想要个名份?”
“想呀,这样我们就不会辜负这不夜城的良宵了。”成功一脸情意绵绵。
宁檬无精打采地笑了笑,“你送我回酒店,我有点累。”
“我什么都听你的。”成功去拉宁檬的手臂。宁檬轻轻挣脱了。
成玮也没挽留,分别时,笑笑说,巴黎春天、大洋百货最近的活动多,机会难得,多去逛逛,买几件打折的衣服。
一路上,宁檬不时扭头看成功,仿佛有许多话问,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早点休息。”成功正正经经地替她打开车门。
“我。。。。。。明天的火车回北京。”宁檬站在台阶上折着包带,心底抑制不住的无力。
“路上注意安全,我回去后再联系。”
“那。。。。。。再见!”宁檬挥挥手,慢慢转过身去。
矜持了这么久,或者说伪装了这么久,成功于她,无疑是颗流星,划过她的夜空,只留下一缕自嘲的回忆。
幸好他们并没有戳破,此刻,才没那么难堪。因为诸航,他们有可能还会遇到。那时,彼此还能装没事人似的招呼。宁檬自我安慰道。
成功微笑地闭了下眼睛,看着宁檬进了酒店的大堂,才上车离开。
他没有回头。也许宁檬还在旋转门里看着他,也许没有。这些都不重要了。和宁檬这么久以来,戏来戏去,他们始终不肯跨前一步,看来他们都明白,他们是没可能的。
他们在一起,从来没有心灵震颤的感觉。当成玮羞辱她时,他只想看戏,毫无怜惜。
爱一个人会这样吗?
她对他呢,欲擒故纵而已。
成功失笑。
夜,戴着面具,看不清它真实的面貌。车一直往有开着,好像还有一部分思维在脑中绕转着,成功想理清楚。
夜间音乐台正播放着一首猫王的老歌:今晚你寂寞吗?
成功忽然感到无边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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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洵有情兮,而无望兮(四)
又近黄昏。
这个时节的夕阳像个多情的少妇,丰满而又圆润。到了傍晚,更是风情万种。宁檬随着人流走出车站,手中的包有点沉,她不时停下换个手提着。
上海到北京的高铁,只要五个小时。现在,她和成功之间隔着上千公里了,这是他们真实的距离。
似乎,与成功在上海的短暂相逢,是她自己编的一个梦。
成功没有送她,她也没指望他送。
宁檬甩了下头发,继续往前走。不经意的,她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没有惊动他,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似乎瘦了,颊骨突得厉害,衬衣也已没那么合身。笑的时候,嘴角的纹路一圈一圈向外荡着,很是沧桑。但是,还是那么的清俊夺目。
宁檬叹了口气,又想到了自己,心头有点发酸。
等了一会,他出来了。宁檬装着不期而遇,扬起一张笑脸,“周师兄,你怎会在这?”
周文瑾愣了下,随即上前帮她提着包,“来送一个同事。你是准备走还是刚回来?”
“我刚从上海出差回来。”宁檬八卦地挤挤眼,“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周文瑾短促地笑了笑,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怅然,他提着包率先往前走。
他是来送姚远的。姚远调去广州军区,她自己打报告申请的。姚远说,虽然广州的工作环境不及北京,但那儿的气候好,一年四季都能穿得非常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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