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这天,他们看到了北极光,那样神秘的光束,无法形容的色彩,美如昙花般。
周文瑾从身后环抱住她,与她一起仰望着天空。“在哈佛读书的时候,我随导师来过挪威,也看到了北极光。那一刻,特别想你。如果你在该有多好。现在没有任何遗憾了。”
诸航默然失语。
“猪,是不是想家?”周文瑾问道。
“你呢?”
“不想。思乡只会让人变得软弱。”
那也是想的,只是在自我催眠,何况已经回不去了。诸航每每想到周文瑾的这些,都会窒息得不能自已。
“现在我有你。”寒风冷过眼角眉梢,夹着泥土清冷的气息,他不觉动情,低下头,寻觅着她的唇瓣。她把头别过去,吻落在她的肩上。
“周师兄,别这样,我是有夫之妇。”即使北京远在南极,她在北极,无论地球如何旋转,都不会相遇。但是,发生过的事就在那里,已无法忽视。她不管是叫诸航还是叫w,还是现在西蒙给她的一个新身份,她的丈夫是卓绍华,他们共有一个孩子叫帆帆。
周文瑾僵硬如岩石,沮丧像冰雪一样覆盖了他。“为什么,猪?”他不明白。全世界,她只有他,为什么还不接受他?
北极光稍纵即逝,天空回复了往昔的深远,星光簇簇。“我是攻击型,你是防守型,我们会是彼此欣赏的盟友,但不适合做恋人。因为我们彼此不能包容对方。”
如果她能包容他,在他去哈佛时,她不会颓废地放弃自我,她会等他回来。她知道的,他对她不是不在意,而是那时,他把事业排在第一位。他如果包容她,就不会说时光倒流。时光如江水,只会向前,无法倒流。他不能接受她结过婚、生过孩子。他把她带到北极这僻远的小镇,没有人认识他们,似乎他们没有过去。这是自欺欺人。
其实,他还是不愿输给首长,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赢,倾其所有,把她夺过来。骄傲的周师兄!这应该不叫爱,而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一场输赢较量。她是奖品吗?
失笑,何其荣幸。
周文瑾生气地质问:“我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你还要我怎样?拿把刀,剖开胸,把心捧给你看!”如果她不回应他的爱,曾经那些牺牲还有何意义?
“太可怕了,那样,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是吓死,就是冻死。”诸航轻笑,友好地扯扯他的衣袖:“好冷,我们回家吧!”
一路沉闷。
要是不看表,这里的白天和黑夜总是模糊不清的。短暂的黑暗之后,天又亮了。打开门,脱了外衣,诸航去厨房找吃的,周文瑾一把揽过她,紧紧搂在怀里。“猪,不管你是恨我还是爱我,这辈子,我们都必须相依为命了。”
似乎是这样的,诸航没有反驳。
“想想我们在北航的时光,你现在可能还找不回那时的感觉,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爱你!”他在她的额头温柔得落下一吻:“新年快乐!”
某个晴天,西蒙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开了辆红色的越野车,招摇过市。他给诸航带了许多礼物,包装得非常华丽。有衣服,有首饰。“补给我的新年礼物?”
“算吧!你的周师兄不在?”西蒙朝里看看。
诸航翻了个白眼:“明知故问。他去上班了。”
西蒙挑逗地一扬眉梢:“那就好,免得他瞎紧张。你看到了吧,中国军事网上的那条新闻。”
诸航不置可否地“哦”了声。她看到了,头条——《关于卓绍华少将失职的处分决定》。
“你不要误会哦,那个不是我们搞的。看来,是他解密了密码。,迫于压力,主动交待了。呵呵,他不该私下搞的,应该早点向上面汇报,这样,他就不需要负责任。一个中尉,一个中校,都是从事机密工作,后果很可怕。是什么处分?降职?记过?宝贝,你有什么想法?”西蒙试探地看着诸航。
诸航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也给西蒙一杯。“我该有什么想法吗?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自由自在,惬意休闲。”
西蒙他们太阴坏了,新闻里没具体写首长为什么受处分,估计和代孕有关,虽然没办法用首长的名誉胁迫她,但是她为西蒙他们做的事,已经隐瞒不住她是黑客组织成员的事实。在上飞机的那一刻,退路已经堵死了。她识时务,气节也不高。日子在哪,不是过呢!而这样的日子,很久前,她也曾以为是最美的画面。现在的这一切,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得到的,也来之不易。换个角度想,就不会太郁闷。人生如同绑架,既然不能反抗,不如学会配合。悲天悯人又不能改变什么,乐观点、阳光点。周文瑾上班时,她对他说开车慢点,语气是诚挚的。晚上两人坐在桌边吃晚餐,听着海浪和风的和鸣,她的笑也是由衷的。
“宝贝,我爱你!”西蒙扑上来要给个熊抱,她用眼神制止了他。
西蒙拉着诸航出去喝咖啡,大谈特谈她的酒庄、新认识的一位嫩模。“你一般什么时候工作?”
“心情好的时候。”邻座是位妙龄女郎,西蒙不安分地对着人家乱放电,诸航失笑地把目光挪向门外,一个妈妈牵着一个小女生刚好经过,小女生不过两三岁的样子,卷卷的头发,胖胖的脸,很是可爱。不知怎么的,滑了一跤,她摔倒了。她要妈妈来抱她,妈妈鼓励她自己爬起来。她不依,哭着满地打滚。妈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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