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吃个饭吧。”他拉过我的手,自然又随意,仿佛我们本该如此。我站在那里没动,想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他回应的只是一脸的疲倦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好像在问,怎么了?我们僵持着,而我低着头努力掰开被他握住的手,却是徒劳,他紧紧的扣住,不留一丝余地。
“喂,放开!”我倔强的抬头,看着这个多日不见的男人。他的表情冷了下来,这种冷让人心里一颤的恐惧,只这一下我便被他强拉上了车。
“系上安全带!”他面无表情的转头看我
我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把门打开!”
“需要我替你系吗?”他倾身过来,我一把推开了他,生气的扣上安全带,扭头看着车外。车子缓缓开动,街上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六点一到这里的商铺都下班了,一家快餐店还在亮着灯,里面只剩下穿着统一服装的店员,连一个顾客都没有,惨淡的比北极都冷。
车子在一家店面不大的餐厅门口停下,下车后他依然过来牵起我的手,这次被我躲开了,他挑眉。“德国男人都这么不尊重女性吗?”我毫无躲闪的看着他,我们不过是普通的认识而已,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凭什么牵我的手!
呵,他轻声一笑,目光灼灼,这样的局面我无法应对,脚步凌乱的躲进餐厅。卡维尔好像饿极了,点了好多,牛肉卷、土豆饼、香肠、排骨酸瓜汁,在我只要一份意大利面的时候,他居然还想再加一分蔬菜沙拉。卡维尔吃饭时,没有任何声音,就连刀叉间的摩擦都听不到,端坐在那里,手指拿着香肠很文雅的吃着,偶尔喝上一口汤,认真的咀嚼食物,就像完成一件神圣的事情。
我们没有任何交流,吃完后,他载着我开车离开,车子在我的住处停下。他好像很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服外套早就被他脱下,只剩一件蓝色的衬衫,却不显单薄。车子里维持着静寂,暖暖的风从顶部吹出,红色的绸带不停的飘动,昭示着不明的气息。
“没有想和我说的。”明明是一个问句,他却说的如此肯定,不带一丝疑惑。好半晌他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上去吧。早点休息。”我只微微一顿,拉开车门,离开。刚迈入楼道口时,就听到车子的引擎声,渐渐消失。
当天晚上我就是失眠了,最后的结果却是肚子痛的哭爹喊娘,满头的汗水吓的周苏然抖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急救员很快就来了,抬着我上了担架,在那狭小的车子里初步诊断为急性阑尾炎,那一夜我失去了身体里可有可无的一块肉。第二天的中午我才醒过来,整个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那个伤口。
“醒了。”周苏然坐在床边,“你丫太吓人了。那小脸白的,啧啧。”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流年不利啊!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拜拜佛,或是去耶稣那里祈祷一下。”周苏然刚想回答,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本就倦怠的身体在看到卡维尔的时候,感觉哪里都开始叫嚣的疼了起来。
“您来啦,那么麻烦你照顾一下书黎,我还有事,先走了。”周苏然说完拿着包包就走人,完全让我措手不及。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站立,坐下。或许他是想替我拉拉被角,却看到我躲闪的缩着间,那双手愣在了半空,握成了拳,慢慢收回。
“伤口疼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同时说出了那句话,没有任何关系的问答,就像他的出现一样突兀。外面阳光灿烂,医院的花园里种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远远看去就像是满地的大白菜,盛开了一片,绿油油的,好不喜人。这样看去,到是不像医院的花坛,反倒会以为是哪家的菜地。冬天了,植被本就少,这样看去平添了几分喜感。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吗?”
“我?”我惊讶的看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在意识清明的情况下都不会给他电话,何况昨夜那样疼痛难忍的状况。
他笑着看向我,只是口袋中的手机在这尴尬的时候为我解围,“抱歉,我接个电话。”说着他拿起电话,走了出去。这时我才打量起所住的病房,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宽大柔软的床,带着金色的金属边儿,玫瑰花的薄被,雕花的床头柜,典雅的台灯,还有一溜边的沙发,墙上居然还有两幅让人看不懂的高雅艺术作品,不知道是油画还是水粉。
他推门而入,走到床边站定,“我有些事情,晚上再来。你,好好休息。”我躺在床上,目光只能看到他深色的西装裤,听说西装的结构源于北欧南下的日尔曼民族服装,难怪他穿起来这么的好看。“谢谢您来看我,不过晚上不必麻烦了。”我没有看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蔓延,爽朗的,清透的声音。
“真是个孩子。”他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轻抚我的头发,温热的手掌从头顶传来,暖暖的让人不想拂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屋外的阳光照了进来,一束一束的,能看到那漂浮空中的粉尘在金色的照耀下,缓慢游动,细小的颗粒也只在这样的时候才会被发现。我对着移动的阳光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周苏然的到来。她随手拿过桌上的苹果,咬的嘎嘣脆。
“他怎么知道的?”
周苏然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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