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战鼓声在冰冷的黑夜中传播,让人心脏止不住加快跳动,像要从嗓子口飞出来。战鼓声本就‘激’动人心,在漆黑的夜里令军中士卒的紧张情绪加倍。
巡营弹压的骑兵陆陆续续返回大营,有一队巡视骑兵听说了李温书被斩杀的消息,不敢再回来,趁‘乱’冲出南营大‘门’往北营方向逃去了。
邹普胜得到禀告后,没有派人去追击。逃走的都是小鱼小虾,他现在要抓紧时间控制整个南军入城救皇帝。
五遍鼓后,除了一个骑兵千户逃走了,军中千户以上将官全部赶到中军大帐。
通往中军大帐的道路两边各站十六个威武雄壮的兵士高举火把,熊熊燃烧的烈焰中响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众将鱼贯而入,走到大帐‘门’口时看见李温书血淋淋的人头挂在耸立的‘门’口的长枪杆头。
中军大帐内明亮如白昼,邹普胜当中而坐了,傅友德按刀站在他身边,气象森严。
各千户自觉分两排站立,他们不用询问也不用相互‘交’谈,挂在‘门’口李温书的人头已经表明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见众人都到齐了,邹普胜向武昌城方向高高拱手,道:“倪元俊作‘乱’,正在城中围攻皇城。本太师奉皇命来宣南军入城平叛,李温书拒不奉命,已经被我令傅友德斩杀了,各位都是我天完朝的忠臣良将,陛下有难,当以死相报。”
傅友德朝帐中诸位同僚虎视眈眈,率先厉声喊道:“当以死相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众将齐声高呼:“当以死相报!”以表示忠心。
邹普胜指向傅友德,道:“本太师不懂军中事,李温书既然已经伏诛,本宫任命傅友德暂领南军,即刻指挥大军入城平叛。”
此等危急时刻,傅友德当仁不让。邹普胜给了他一道考验,也给了他一个机会。今夜他若是把皇帝从倪元俊手中救出来,便坐实了南营统军大将的位置。
正在傅友德心神‘激’‘荡’时,邹普胜往侧面退让一步,朝他拱手道:“傅将军,请入座掌军。”
傅友德顺着他的动作,往中间迈了一大步,威严的扫视帐下诸将,道:太师有令,末将不敢不从,请诸位将军听我号令!”
他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指向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白胡须的老者下令:“张阳成,你率北营兵马即刻出发攻向北营。行军途中,从军中挑选嗓‘门’大的兵士集中起来,到达北营外先齐声喊出倪元俊作‘乱’,我等是奉皇命平叛,令北营将士知道今夜事变的真相。”
他没有立刻派人攻打武昌城,而是先分派兵马攻击北营大军,帐中将官都看向邹普胜,张阳成不敢立刻领命。
邹普胜双目微闭,轻轻甩动手中拂尘,道:“诸听傅将军吩咐。”
傅友德看出诸将心中的疑虑,邹普胜授权与他,但现在他毕竟资历尚浅,不能强行压制军中将领,不得不解释自己下这道命令的理由,道:“倪元俊敢派军攻打皇城,无非是倚仗他的亲信掌控了南北二军。如今‘乱’军已经入城,控制四面城‘门’。我等要是现在去攻打武昌城,未必能那么顺利得手,到时候北军再从侧翼来攻打我们。不等取胜倒是小事,耽误了去城内救援陛下,让倪元俊作‘乱’成功,你们和我都将死无葬生之路。在我看来,北军诸将真正依附倪元俊作‘乱’的人少,被胁迫的人多,只要我等以大义的名义去讨伐,必有人在暗中响应。”
邹普胜暗中点头,已经被他说服,顺着傅友德的语气赞许道:“南北二军若能及时反正,倪元俊必然不敢再继续攻打皇城。此人虽然看上去凶悍残忍,实际惜命的很,否则当年在我天完衰弱时,也不会暗通鞑子,想投靠元廷。”
这句话最后点题非常关键,他话音刚落,帐中立刻响起一阵低沉的唾骂声。
当年意图投靠鞑子是倪元俊至死也无法洗刷的污点。他之所以必须利用自己的亲信才能掌控军队,与这段丑闻也不无关系。军中诸将对他不服气,瞧不起他的大有人在。
帐中诸将群情‘激’奋,若不是看邹普胜站在一侧,都恨不得破口大骂起来。
傅友德见军心可用,心中大喜。短短一刻钟,他和邹普胜合作便扭转了局势,让这些原本心存疑虑的将军愿意为皇帝在战场拼命。对比北军大营中此刻的人心惶惶,这一仗没打就获胜了。
时间耽误不得,他当机立断,猛然一拍案台喝道:“既然如此,前营即刻出发,我率中军随后掩杀,只杀负隅顽抗者。”
张阳成领命而去。
傅友德命骑兵聚集跟随中军一起出发。天完军中骑兵数量不多,都归各营大将亲自统领,已经有一支骑兵趁‘乱’逃走了,他怕营中骑兵派出去再也回不来。
武昌城中火光明亮惹人心‘乱’,南营中兵士们都没有歇息,许多人甚至已经穿好盔甲在等着平叛的命令。诸将接到命令后,回营立刻便可以领兵出征。
南营大军开拔时,正是倪元俊派出前往南北二营的传令兵冲出武昌城‘门’的时候。
无数兵士举着火把在快速行军,远远的看去就像无穷无尽的萤火虫。
前往北营的传令兵已经走了,奉命往南营的传令兵往南奔走了三四里路,脑中稍微清醒了点,勒住战马调转方向往武昌城中跑去。
黑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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