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替代品却是酒店最重要的机密,她甚至助手都不带,所有工作只得她一手做成,整个风家包括大哥在内只有几个人知道,杜柏钦想来也未必就窥得真相。
风曼也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风家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如果不度过这个难关,惨败结局怕是无可挽回。
蓁宁微笑:“殿下,有劳挂心,我们一向做得很好。”
杜柏钦淡淡一笑:“是吗,可是我已经下令禁止墨国对风曼出口斩金,因此,从半年以前——想必就已经不会再有一片花瓣流入风家。”
蓁宁咬着牙道:“风曼有最好的掌香研究室,大不了我们不再做斩金花。”
杜柏钦似真似假,赞叹一声:“真是有骨气,蓁宁。”
大脑的静脉跳动得太剧烈,蓁宁觉得自己的神经几乎都要断裂。
“到底什么可以打动你那颗铁石心肠的心呢,”杜柏钦轻声开口,故作的苦恼之意,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他的腔调缓缓转成幽冷:“或许是,我国军方在仓库区敛起的两具不明尸骨?”
蓁宁猛地抬头,瞬间瞪大双眸,直直地盯着他。
杜柏钦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由迷惘不解,到不可置信,再到喜悦伴随着的巨大悲伤——
不知为何,她眼中一直有着类似宿命般的绝望的灰暗。
男人墨沉的一双眼眸,情绪沉到了极致。
蓁宁的双肩终于慢慢地颤栗起来,语气又轻又抖,却好像抱了必死一般的决心:“还给我。”
杜柏钦说:“你要什么来换?”
蓁宁很快答:“一切。”
杜柏钦微微笑笑:“蓁宁,不过一个女人,连心都不在我身上了,你如今有什么值得我赞赏?”
蓁宁只觉当头闷棍一击,连羞耻都没有感觉。
他的目光仿佛扒光了她的衣服,却丢在一旁晾着,任人践踏辱慢。
杜柏钦看着她眸中浮出薄薄的一层光,眼神沉了沉,停住了话语。
过了许久,他复又幽幽地问:“束蓁宁,你当初离开我,是权衡你家族利弊还是其他?”
蓁宁隔着泪光,静静地看着他,好久好久,终于缓慢的,一字一字答:“是我不再爱你。”
杜柏钦忽然一掀手,身侧的桌上的一个花瓶被他一掼,掉落在木地板上,砰地一声发出巨大声响,摔得四分五裂。
蓁宁突然直直在他跟前跪了下去:“还给我,我父亲的尸骨。”
“束蓁宁!”杜柏钦骤然站了起来,额上青筋隐隐,语气已经是濒临暴怒的失控:“起来!”
蓁宁自暴自弃一般:“无论你要求我做什么,我求你,让我送我父亲回去。”
杜柏钦胸腔肺腑之间都是蔓延开来的疼痛。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离开之后事情纷纭繁杂,时间如白驹过隙,仿佛前一刻她还是叫他离开的颐指气使,现在却直挺挺地跪在他的跟前,像一个单薄脆弱的影子。
杜柏钦站起身来,踏过身前狼藉碎片,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拖了起来。
蓁宁被他狠狠一摔,跌坐在沙发上。
杜柏钦站在她的跟前,瘦削高挑身形如一片暗沉的冬日夜色:“我派人去取你行李,十五分钟之后的飞机,跟我回墨撒兰。”
、23
光线慢慢地渗入室内,青色藤蔓和玫瑰花蕾的影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影影绰绰地映在窗帘上。蓁宁有一瞬间,以为是梦境之中,又回到泛鹿山庄——月光从白色的廊柱下斜照下来,粉色水仙在雾气中开得飘飘欲仙,茂密的蔷薇藤在走廊的一侧结成一整片荫蔽,使得中午最热的太阳也无法照射进入,沿花游廊只剩下了一片阴凉。
这是夏季,康铎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
蓁宁慢慢地睁开眼,眼皮轻轻跳了跳,这不是梦。
她起床站在落地玻璃窗外拉开了窗帘。
楼下的开阔草坪寂静,不见一个仆人的身影,清晨的光线如同仙境。
她已经独自在这里居住了近一个礼拜,当日在安曼机场,杜柏钦临时因紧急事务转赴他国,她独自乘坐他的飞机——杜柏钦甚至调开了一直随行的侍卫长官,让伊奢亲自押送着她返回了康铎。
蓁宁下楼,吃了早餐,已经近中午,阳光温暖和熙。
康铎夏天的温度都在二十五到二十七左右,因为夏季是最美好的季节,因此墨国的年轻人都喜爱在五月结婚。
蓁宁不禁嘲讽地想,连王子殿下都热爱五月。
蓁宁走到花园,鲁伊立刻欢快地扑上前来,鲁伊是杜柏钦的那只大狗,她回来的第一天,晚餐后在花园散步,鲁伊见到她,欢乐地吠了一声,摇着尾巴亲密地靠近,它都还记得她。
蓁宁回来之后,被变相软禁起来,并无其他事情可做,便常常陪着鲁伊玩耍,蓁宁跟负责照料它的女佣聊天,鲁伊是墨撒兰的军犬,退役之前曾在陆军鉴别科服役多年,是杜柏钦一手训练起来的。
如今它虽然有些老了,但依然聪明伶俐。
蓁宁牵牵嘴角微微苦笑,人心太易变,狗比人还长情。
午后蓁宁出门,司三正在廊下指挥着佣人,见到她客气地道:“束小姐,天气预报说有雨,可需要带把伞?”
蓁宁看到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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