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出国攻读硕士。”话语停顿,他又平静的说:“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在国外工作几年,再考美国的。”
忽然之间,他仿佛抛给了我一个定时炸弹!我丢也不是,不丢就等上西天极乐世界取经去吧!
转身睁大眼睛回望了他一眼,拿过放入检验带,背上肩快步朝地下楼梯口走去。他这个疯子!已经不单单的是书呆子可以形容了。我明白他成绩超出常人的优异,去国外考个一流的硕士学位根本不成问题。
我完全可以先撇开去硕士学位不谈,两年天各一方不说,美国的,是什么程度?我又不是傻子,还是他当我是傻子?!
这根本是他一早就打算好了的事,现在才跟我说,叫我怎么接受!
我想我需要冷静,在地铁里,我没有跟他说上一个字,满脑子考虑着他为他自己制定好的未来,与其中暗藏的意味、牵绊。
那意味着,我未来的走向,牵绊着,我与他的未来。
下地铁,我和他仍未交流片语,沉默着走进了学校大门,踏上了我曾经的喜悦。为了考上这所大学,我高考做了多少例题,死记硬背了多少英语单词,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了学习上面,只差没有悬梁刺股,呕心沥血了。
所以,当我得知,我以超出分数线两三分的情况下录取这所大学,过了一个暑假,仍是高兴的难以抑制。面带笑容的从校门口走到寝室,依旧是‘面不改色’。
能考上理想大学,我在学业上早已满足,而这所大学却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要考硕士,美国的,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要命的事。我无法想象,他这个疯子!
这些要全部读完,那得花多少时间,至少要7、8年的时间,要多少学费,那是他们家的问题,我不想提!
如果,我比他小个7、8岁,他事业有成,我们再相遇,在一起的几率可能比现在要大得多吧。
但事实没有如果,所有不切实际的假设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我开口问:“你想我给你什么回答?”侧头望向夜幕中的他,风华正茂,眉峰微微上扬宛若他骄傲的姿态。
“我不希望你逆来顺受,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他冷静的告诉我,要听我的想法?!
“叶源光!这是你一早就有的决定吧?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我停下步伐转身看着他沉着的眸光。
“一开始告诉你又能怎样?”
“一开始告诉我……我就……”
他逼问我:“就怎样?”
“我就不会……就不会向你告白!甚至一开始,你就应该……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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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滑落,我所有的柔弱与现实无奈的妥协,扒掉鲜艳的外皮表露在了他的面前。“我凭什么?凭什么相信自己,可以博得你整颗心!”我吸了吸鼻子,低头笑出了声。“呵,但你放心好了!我说过,我不会成为你的阻力,你永远都是自由的。去追逐你的梦想吧,我支持你。”
话音刚落,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慌,转身跨足奔去了我暂时的栖息之地。他太过于自信了,似乎一切,他都以为能掌握在他手中,甚至我的心。
可就在刚才那一刻,我意识到……原来,失去他也没什么,我还是我,他还是他,我的心还在我的胸腔里,不停的跳动着,警示我,我是为什么而活。
堆满了厚厚一层的微笑,我不给坏心情有半个缝隙钻出表皮,由它嚣张的将我困在泪中,无法逃脱。琣琣她们三人皆没有看出我有问题,知道我辞了kfc的兼职,提议星期三下午没课,出去逛街。
我笑着答应了,出去散散心,至少不会把自己闷死在暂时无法改变死局里。
星期三,我特意盘了一个花苞,穿了长款棉质白衣,同长的灰蓝色小碎花长短袖外套,腰后有系带,实是假两件的一条连衣裙。搭上浅灰的九分打底裤,漂漂亮亮的准备下午出去逛街。
九月份的天气还是很热,我们并排坐在教室听课,佳音已经热得有些‘难以自拔’,奄奄一息。我倒没多大感觉。暑假长期在天然蒸笼里修炼,有个几层楼的教室遮遮阳,避避光已经算不错的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容易满足,因为从小得到不多,我总是容易满足。莫名的感伤涌上双眸,我侧头悄然无声的抹去了,掩盖了,封闭了,我从未痊愈过的伤口。
我,是没有父亲的孩子。
对他来说,我大概只是一个细胞。
细胞是没有感情的,也没有必要对细胞付出情感。
所以,那些怀孕了,却不想要孩子的‘大人们’,是否也是因为,那仅是一个细胞,想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恍惚着强颜欢笑,我跟琣琣她们乘公交去学校不远的大型商城逛街购物。商场里的空调很快吹干了人们身上的汗水,我觉得有些冷,问佳音借她的防晒服穿。
“会不会太傻啊。”佳音笑着拿出了她的白色防晒服,递给了我。
“不管了,我冻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说的夸张了,但心里太冷了,我不想身体也那么冷。我需要找个地方取暖,温暖我逐渐冰凉的心。
盲目的跟着她们三个购物达人逛各个品牌的服装店,我没有半点购物yù_wàng,直至我看到了一对情侣对戒。
这一瞬间我想买一样东西挂在叶源光身上,示意着他是我的。
非常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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