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脚死死撑着地面不干,抱着毛毯的手因紧张越收越紧,“干嘛一定要我上去坐着呀!”
“少废话。”袁植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男的,比何笙还年长些许,又发育的很好比她高出很多,何笙再不情愿也被人推到了椅子前。
袁植用力将她肩膀一按,何笙坐了下去,瞬间的摇晃使得她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袁植又将拖地上的毛毯拎起来一股脑放她身上,随后整了整,“盖好了,别受凉。”
接着也坐了进去,这大鸡蛋似的椅子空间并不大,两个人坐了挤得慌,何笙缩着身子一手掰着椅子边缘,不怎么敢动弹。
袁植瞧着她模样挺新鲜,眼眸一转恶作剧似的脚尖一蹭,椅子顿时前后摆动起来,何笙整个身子都僵了,嘴巴紧紧的珉着,瞪大的眼睛露出显见的害怕,但犹是如此也没吭一声。
袁植侧头看了她好一会,一时的兴起又奇迹的淡了下去,停下椅子,抬手碰了碰她的脸,何笙脖子一缩,显然还没回神。
“胆子这么小。”他低声念了句,手放到她头顶压了压,之后顺着往下覆到她僵直的后劲上力道适中的捏了捏,“这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掉了不还有我吗?肯定不让你摔了。”
何笙的头皮都被他捏麻了,但没躲,低头盯着眼前的毛毯花纹,小声道:“其实以前也不怕的。”
“拉倒吧!谁信!”
“真的!”何笙嘟囔了句,看他一眼,“小时候我弟玩秋千,我在身后推他,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没用力他却飞了出去,撞到了下巴,牙齿也掉了,满嘴的血。”
“你那会几岁?”
“六岁,我弟三岁。”
“你妈骂你了吗?”
“骂了。”
袁植笑道:“我就猜到被骂了,估计骂的还不轻。”
何笙回想起那会钱召娣举着把菜刀几乎要把自己给劈了的疯狂样,点点头,淡道:“嗯,还挨了三天饿。”
袁植嘴角的笑容一滞,下一秒收了回去,“三天没吃饭?”
“嗯,只有大苗偷偷藏了个她自己的地瓜给我吃。”说起大苗何笙眼睛又亮起来,也不怕现在还坐在自己最害怕的椅子上了,“大苗可傻了,有一次咱们去抓蛤蟆玩,她胖,跑的慢,后来被一个大土块绊了脚,一口把蛤蟆含在了嘴里,好在吐的快,不然就得吞了,她后来见到蛤蟆就怕。”
这些东西离现在的何笙也好远,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了,不仔细想连个轮廓都难找到。
袁植把毯子拉过来一些也坐了进去,里面已经有了何笙的温度,两人紧紧靠在一块,他并没有因她的话而露出丝毫笑意,只道:“以前经常挨饿吗?”
“偶尔吧,也没有经常。”
安静了会,袁植突然道:“有点累。”然后头一歪枕在了何笙弱小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从何笙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睫毛长的仿佛是小蒲扇,弯弯的一截,密密麻麻,仿佛引诱着人去拨弄一般,手指忍不住抠了抠毯子。
阳台外的天灰蒙蒙的,远处的屋顶盖着白白的积雪,零星滑落些许,只剩树干的枝丫上也薄薄的顶着一层,世间的色彩因着白雪而变得零碎起来。
袁植动了动身子,低声道:“靠着真硌人,都睡不舒服。”
何笙下意识转头,啃了一嘴的头发,柔软带着熟悉的清香,连忙又转回去,无声的呸了几下,“回屋睡吧,这冷,小心着凉。”
袁植没动,懒懒道:“我就爱这样呆着了,不行?”
何笙便帮他拉了拉毯子,捂严实,“行。”
“你以后吃胖点,那样我靠着才舒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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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袁植发烧了,打雪仗受凉;又在温度较低的地方睡了觉;感冒来势汹汹;何笙要去叫吴婶,袁植一把拽住她了,“没事,吃点退烧药就好了;再不行你再给我煮碗姜汤。”
“得去医院。”万一严重起来就晚了。
“感冒去什么医院?”袁植警告她;“不准跟吴婶说,女人年纪大了麻烦,唠唠叨叨的只知道说不停,你要敢跟她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何笙扭着手指,“可是生病了还是得和大人说。”
“不管,你要敢说我就不理你。”袁植看看卫生间又道:“然后我就躲卫生间发烧烧死都不出来。”
“哎,你别乱说话。”
“那你不能跟吴婶说。”他强调。
“知道了。”
两人爬下椅子去楼下吃饭,吴婶已经把饭菜端到了桌上,看见人进来疑惑道:“袁植啊,你这脸怎么回事?红扑扑的。”
“热的!”袁植搭着何笙的肩推着人往里走,“刚在楼上运动呢!”
“什么运动?”
“原地踏步。”
摆明了就是在胡扯,吴婶不信,但也没追着问。
吃完饭,袁植抱起何,无声催促了她一声后率先上楼了,何笙拧着眉帮吴婶打扫完厨房,然后快速从医药箱找出退烧药也跑了上去。
袁植已经闭眼侧躺在床上,眉心微蹙,显得很不舒服。
何笙拿了杯子给他泡好退烧冲剂,走到床头后蹲下,盘腿坐在了地上,正巧和袁植齐平,目光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看了个来回后小声道:“药泡好了,先喝药。”
袁植睁开一只眼看她,“难喝。”
“那也得喝。”何笙低头又搅拌了搅拌。
“不喝成吗?”
何笙严肃道:“那我就去告诉吴婶。”
袁植眼一瞪,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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