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那首是名曲,但她在几处作了细小的改动,让琴曲听起来更加欢悦活泼。她从没有过这种努力想取悦一个人的心情,冲动得令自己讶异。
曲有误,周郎不愿一顾。
他不喜欢你,你擅自去喜欢他他只会觉得有负担。兴许他此刻很懊恼,认为自己随手送个东西是十分轻率的举动呢。
她轻笑出声,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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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兰怀孕了,在嫁给他两年又三个月之后。
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仔细感受那尚未能被他人感知的小小生命。但她知道他在,腹中像是有一股细小的气流,轻柔地在她体内流动。
她把这感觉描述给王爷听,问他信不信,他点点头,说也许母子之间有着奇妙的感应。
会是个男孩吗,她有些不确定地问。
他回答说,是个小姑娘也不错。
她不确定他这般说是不在乎她的孩子还是真的觉得小姑娘也值得疼爱,但她愿意相信是后者。他像家人一样关心她,从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除了不回应她的感情。
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她孕育着的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向众人宣示着自己的存在。大家都来恭喜她,包括程小禾。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实意的,她给她送了些小袜子小肚兜,针脚细密流畅,做得十分精致。
但李茹兰觉得自己变坏了,她再也不能平静地看待这个对自己夫君心存爱慕的姑娘,即便她同自己一样求而不得,即便她的爱慕更见不得光,也许压抑得比自己更加辛苦。
她不能对她做什么,但程小禾不是傻的,她渐渐地不来了,送东西也是通过旁人。
有时李茹兰想想也觉得啼笑皆非,要是大家都豁出去不要做好人事情反而干脆许多。王爷做个冷漠不顾家的男人,那她不会对他动情;程小禾做个恶劣的一心求富贵的坏女人,她可以直接将她扫地出门;或者干脆她自己狠毒一点耍些小手段把她弄走,管她是不是无家可归。
可是谁都做不到。如此纠缠着成了一个难解的局面。
还是你过得舒适,无忧无虑的。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道。
小家伙突然踢了她一脚,也不知道是在表达舒服还是不舒服。她被这一脚踹得又惊又喜,这是他第一次回应她。
她挺着肚子去书房找王爷,他对她压抑不住的兴奋表情有些不解,但还是很快地走了过来扶住她。
“你当心些。”
“孩子踢我了,你摸摸。”她小心地去牵他的手,除了在房里,她向来不会主动触碰他的。
王爷将手抚上她的肚子,静待良久,但小家伙毫无动静。
“方才真的动了。”她很尴尬。
“兴许是睡着了。等他再大一些,会更好动。”他出言宽慰她。
“王爷是如何知道的呢?”她有些好奇。
“我看了些相关的医书。”
李茹兰心里又暖又涩,为何总叫她领受这种不自觉的温柔呢,即使很可能是为了孩子而不是为了她,却毫不费劲地让她内心起了波澜。
他见她怔怔不语,很快地转了话题:“小禾和我说,她想去田庄上住。”
她不由得一愣,这是兴师问罪吗?
“兴许我哪里做得不好,令她误解了。”
“只是同你商量,并不是责怪你。”他沉吟了一阵,似是在斟酌用词,“你一直待她很好,我很感谢你。但小禾她,有自己的问题需要克服。你暂时是顾不上她了,就先让她去吧,若是她想回来,我会派人去接她。”
李茹兰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程小禾肯定是见她态度不同以往才想离开的,她比她认识王爷还要早,苦苦地想在他身边占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她终究是做了坏人,把她赶走了。
“单凭王爷安排吧。”她老半天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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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随着预产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李茹兰看着庭院的树叶都感觉它们在发亮。王爷虽然不说什么,但她自顾自地觉得他也是高兴的。
这天吃过了早饭,王爷有事出门了,她像往常一样在园子里慢慢散步。身边跟着一大堆丫鬟婆子,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大气都不敢喘。
她刚想笑说她们太过紧张,腹中突然一阵绞痛,阵痛来得迅猛,她登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面色痛苦地立在原地。
身边伺候的人一看她神情立马反应了过来:“快!快请御医和产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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