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郭芷君努努嘴,“那边有个女人好像喝多了,好几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围着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多管闲事了?”钟菱笑一笑,转过身,愣住了,那不是方然吗?
“你认识她?”芷君察言观色,好奇地问。
钟菱没有回答,走过去搀扶住她:“方然,你喝醉了。”
芷君亦上前帮忙,两人合力把方然安置到自己座位上。
之前的几个男人见状只能讪讪退开。
“方然,”钟菱拍拍她的脸,她仰首,笑一下,“钟总。”
还认得人就好,钟菱说:“芷君,麻烦你去要一杯蜂蜜水来。”
“好的。”
灌下几口蜂蜜水后,方然的神志清醒了几分。她垂眸:“钟总,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钟菱略带责备的口吻,“但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醉会很危险你知道吗?”她曾有过类似经历,所以此刻的方然让她备感怜惜。
方然不语,头越发低下,再抬起时,泪流满面。
钟菱慌了神:“你怎么了,我语气是重了点,你别介意。”
“钟总,不关你的事。”方然缓缓摇头,“是我自作自受。”
钟菱被她说得莫名其妙,和芷君对视一眼。
这时,林森来接芷君,在钟菱一再表示自己可以应付后,芷君和林森才离开。
“我还想喝杯酒,可以吗?”方然扯出些许笑容,尽管苦涩占据了大多数。
钟菱怔了怔,寻思片刻后说:“喝吧,不过喝之前先把你家人的电话留给我。”
方然又沉默了。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钟菱试探道:“那给我你的住址。”
方然报了一个地址,钟菱默念一遍,记住。
方然打响指招来,你呢?”
钟菱挠头,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什么都别喝的好。
几杯酒下肚,方然打开了话匣子。
在方然断断续续,哭哭啼啼,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中,钟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方然和沈皓曾经是一对校园情侣,郎才女貌,令人羡慕。
大学毕业两年后两人准备筹办婚礼,但那时的沈皓还是一名小职员,每月不过几千的收入,方然亦是如此。
沈皓希望一切从简,并保证今后一定会努力工作,不会让方然跟着他吃苦受累。
方然与他真心相爱,原本对物质方面没多大要求,她坚信夫妻间相敬如宾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谁都没想到,在上门拜见未来岳父岳母这一环节上出了问题。
沈皓提着烟、酒、营养品和水果篮等一共八大件礼品上门,言语恭谨,做足了礼数。方然父母一开始态度还算客气,但当沈皓提起有关结婚的若干事宜时,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们驳回了沈皓从简的提议,并且提出必不可少的几大要求。两万元以上的钻戒,十万块聘礼,贵都大酒店摆五十桌酒席,另外还需买车以供女儿上下班代步。
沈皓心里已然不是很高兴,但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为了替他交购房的首付,父母拿出了多年积蓄,手中已所剩无几,更何况他还有个在上中学的弟弟。他赔着笑脸试图说服方然的父母,可他们丝毫不让步。沈皓咬咬牙,打算先答应下来再另想其他办法,可还没等他开口,方然的父母提出了更为过分的要求。
按照他们老家的习俗,结婚当天,必须由婆婆下跪迎接儿媳妇进门。
沈皓一听就炸了,当即表态他不可能接受这样荒唐、无礼的要求。
方然父母的脸色更加难看。
吵架的时候哪有好话,双方争得不可开交。方然几次相劝,都插不上话。
最后方然父母让方然自己决定,到底是要帮自家人还是跟着外人走。方然左右为难,掩面躲进了卧房,这场纷争才告一段落。
方然父母给她灌输沈皓不够爱她的思想,如果真爱她,怎会不答应这小小的要求。那时的方然年纪轻,耳根子又软,经不起父母的一再挑拨,由此深信不疑。
再度和沈皓约会时怨气十足,大发娇嗔,沈皓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这样的气,一言不合,也说了几句重话。
方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被娇惯坏了,忍不住和他争吵了起来。
沈皓恼怒方然父母从中作梗,几次提到他们时出言不逊,方然怒极,便甩了他一耳光,让他滚,以后也不要再看到他。
沈皓也在气头上,丢下狠话,请她今后不要后悔。
两人都要死要面子的人,谁都不肯放下身段去求另一个人,从此真的再无瓜葛。
后来方然被公司派去美国工作了三年 ,在这三年中,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沈皓,忍受着如虫噬一般的刻骨思念,也终于明白,终此一生,她可能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她拒绝了优秀的追求者,放弃了总公司为挽留她而开出的优厚条件,毅然决然地回国找沈皓。
说到这里,方然苦笑,又一口气灌下一杯酒。
钟菱心中明白,她和沈皓并没能再在一起。
“毕竟还是抹不开面子,我给他写了邮件,向他道歉,祈求他的原谅,希望还能重新开始。”方然脸上极尽嘲讽之色,“他说: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要我回头,对不起,滚远了。”
钟菱想笑又不敢笑,只是搂了搂她的肩膀。
方然精神恍惚,思绪不知发散到了哪里。
钟菱无声叹气,神色复杂。
“刚才,在百货公司我见到了他。”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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