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舞扯回衣袖,嘟着嘴,冷嘲道:“当朝太子竟说出如此轻佻之言,若是传扬出去,看你还怎么见人。皇上和太后要是知道了,定然会重罚你的。”
天浩然拿过一旁桌案上放着的紫檀木盒,传递给凤舞,求饶道:“这可是我特地命人精心打造的,还请舞妹妹看在我一番诚心上,饶过我这次吧。”
自小到大,从天浩然这里收到各式各样的礼物,对凤舞来说,已然是稀松平常的事了。故凤舞也没有矫情的推拒,欣然接受了这份“求饶之礼”。
打开精致的紫檀木盒,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套蝴蝶样式的首饰,镶嵌着各色的宝石,连钗子上所垂下的流苏都是用一颗颗小巧圆润的珍珠串成,看着既精致又典雅。
凤舞惊喜的抬头问道:“难道太子哥哥今年也去看龙船赛了?”
这套蝴蝶样式的首饰,让她自然而然联想到那日龙船赛所穿的蝴蝶衫裙。那是她自己设计的一套衫裙,在这大秦朝可说是独一无二,且那日也是她第一次穿那套衫裙。
天浩然见凤舞如此喜欢,心知没有白费一番心思,宽慰的笑回道:“皇祖母闹小孩子心性,非要出宫去观龙船赛不可。父皇和母后不同意,皇祖母就逼着我偷偷陪她出去观赛。因为怕引起骚动,也怕闹也差错,我只得备了一辆极为简陋的马车,停在河岸边,我们祖孙俩悄悄的躲着观赛。”
凤舞闻言,惊呼道:“你越发大胆了,太后出宫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同意,自然有不同意的道理。你就这么带着太后出了宫,若真是闹出了事情,有你后悔的。”
天浩然边在一旁的紫檀木椅上坐下,边苦叹道:“我如今已然是后悔了。这世上可没有父皇不知道的事情,我和皇祖母还没有回宫里呢,父皇就知道我们偷跑出宫去看龙船赛的事了。这不,父皇说我定然是太轻闲了,今日发了话,要派我去东疆边关练兵呢。”
凤舞心里一惊,愕然的问道:“如今天下太平,皇上怎么倒想起派你去边疆练兵了呢?”
“天下之所以太平,是因为四疆边关都没有闹出大事。若是有一日四疆之一战火燃起,那太平的日子也就可危了。”天浩然知道凤舞与寻常女子不同,虑事行事都颇有巾帼风范,东方烨有时也会与她说说朝中之事,故也不特意瞒着,皱眉苦叹道:“四疆以北疆和东疆最为安稳,已有二十多年未出过差错。南疆和西疆虽然一年之中总要闹上个两三次,却也都能被边疆守军成功击退,只是苦了南疆和西疆的百姓。只是若深究边疆的防御之力,倒是南疆和西疆好驻守一些,必竟年年都要打上两三次,守军时刻都处于备战状态,敌军又年年劳民伤财、损兵折将,胜算上还是我军占优势。反而是北疆和东疆已太平了二十多年,大小战役全无,军中上下难免有所懈怠。再者,驻守北疆和东疆的大将小将们已大多上了年岁,纵然个个有心保家卫国,却不见得个个都能使上足力。一旦北疆和东疆外的异族团结起来,在谋划周全的情况下有所大动,战役是胜是败就难说了。父皇和东阳公都对此很是担忧,所以父皇想派我过去主持练兵,顺便探探东疆外异族的情形。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天浩然虽然没有直白的说出边疆的忧患,然聪慧如凤舞,心中已猜出了七八分,不禁感慨道:“万金易得,良将难求。当初父亲执意让二哥从武,也是因为忧心边疆之患。”
对于太子之师东方烨的远虑和优策,身为学生的天浩然,是非常钦佩和敬重的,正色道:“东阳公所忧所虑极是,若再不培养一批年轻将军,那过不了几年,武将就要青黄不接了。”
凤舞扯了扯手中的帕子,看了看满面忧虑的天浩然,不放心的叮嘱道:“自古边疆就不是太平安稳之所,太子哥哥到了那边,定要万分保重,别让太后和皇后担心。”
其实她想说别让她担心,只是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却说不出口。虽然他是她要托付终身的良人,也是要与她携手终生的丈夫,更是一直呵护、宠爱她的大哥哥,但是有些话若是说了,这心里一松,她就再管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探身握住凤舞的手,天浩然沙哑的道:“安心的在东阳公府里等着我,最多一年,我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会亲自向父皇请旨赐婚,风风光光的迎你入主东宫。”
凤舞难得温顺的没有将被握住的手抽出,只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以安天浩然之心,不想他带着对她的担忧,而远赴遥远的东疆边关。
历朝历代,哪怕是现代的天朝,边疆都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危险的,因为它们是守护家园的第一道防线。
秦明帝派天浩然远赴东疆的事情,让水榭中的气氛变得格外的沉重。二人也再没有说私房话的心思,只相互叮嘱了一些保重、小心的话,天浩然就率先出了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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