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消失掉,一切回复正常。
他这么呆呆地想着,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是他练了很多年的本事,这些年每当他觉得什么事情不顺心得超过他忍耐的极限时,他就面对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想想这些都是假的,其实一切都很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是假期不用上学了,其他的管他呢
你笑得很y尔从上铺垂下脑袋来,乱蓬蓬的头发倒垂着仿佛一棵枯死的莲蓬。
你这样子很像吊死鬼。路明非经过有效的自我说服,心情进入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尚境界,吊儿郎当
地对芬格尔反击。
你试过洗脑么
没有,但我会洗碗以及洗衣服。路明非很淡定地回答,他想芬格尔一定在试图吓唬他,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给他看一张扑克脸,好比路鸣泽翻着白眼儿跟路明非说我今天看见陈雯雯和二班一个9巾哥逛书店咯,也不知道说什么,陈雯雯笑得可开心了,路明非就会抬起头,摆出一张木楞楞没表情的脸说,wh兄台你在跟我说话么路呜泽攻不破他的厚脸皮,于是也只能气馁地暂时退却。
其实洗脑不难受,就是洗完了老觉得自己有点傻,芬格尔完全没有按照路明非的思路来,自顾自往下说,你们中国不是有个哲学家什么的说过么人有痛苦是因为记性太好,傻子好,傻子不痛苦。
路明非愣了一下,那不是什么哲学家,是一部叫东邪西毒的片子里一个叫欧阳锋的人说的我觉得我已经够傻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心里有件事,记不清楚,又很重要,你会不会成天想着生怕不想就永远忘掉了芬格尔一副严肃的表情,似乎再跟他讨论什么人生观世界观的大事,不过路明非知道芬格尔其实只是安慰他说就算那个该死的3e考试挂了也不过洗个脑,然后轻轻松松重新做人。可这个问题叫路明非想了很久。他点了点头,肯定会想啊,最怕那种记得有事,就是想不起来什么事的感觉
了。
那你不行,芬格尔叹口气,洗脑就那种感觉,老觉得忘了什么,心态好就没事,心态不好就想破脑袋了。
行不行的又怎么样我一不懂韩文,更不懂龙文,明天铁定挂科,挂科就洗脑呗,回家复读呗,考不上大学待业呗希望洗脑别太疼。路明非轻声说着,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芬格尔沉默了一会儿,你刚才叹气嘞。
我知道,我这一天经历了那么多天翻地覆的事情,到晚上叹口气不行啊我就不该脑袋发热收那个录取通知书,我就知道嘛,真正的好事哪能落在我身上
你不想回中国。芬格尔忽然说。
路明非一愣,不明白芬格尔的意思,芬格尔忽然用了非常肯定的语气,似乎是要点醒他什么。
我不在乎的,很多事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管什么事儿啊路明非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床头,说起来这张床还真是舒服,卡塞尔学院果然如古德里安教授所说是个贵族学校,环境用具都是第一流的。不过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不想回中国。芬格尔又说了一遍。
wh兄台你是在跟我说话么路明非知道自己在顽抗,他忽然想把自己的耳朵捂起来什么都不听。
芬格尔双手抓住上铺的床垫,以一个极高难度的屈翻身,缓缓地坐在路明非的下铺上,其实卡塞尔学院真的没什么好,你连龙文共鸣都没有,估计就算是龙族血统,也是继承了一堆没用的垃圾基因。不如回中国,也不赖,你也不是那种漫画里的热血少年,会喊什么我的宿命就是走遍世界杀死巨龙,是不是
兄台。我没说不好啊,我也只能回中国不是么路明非面对芬格尔那双雅利安血统的银灰色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你叹气嘞。芬格尔说。
路明非沉默了几秒钟,忽然有一股仿佛流火一样的从胸骨的地方直冲上来。他对着芬格尔恼怒地大喊,你唠叨唠叨唠叨,到底要怎么样啊我怎么想管你屁事你自己还不是废柴一个那么多年没毕业你很威风啊你还欠我钱呢你喝我几杯可乐了你还钱还是闭嘴
这句话出口他就后悔了,芬格尔也许是他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了,曾经他觉得是朋友的诺诺现在正跟某个立志要灭掉他的男人在一起吧其实芬格尔只是好意,他大概是哲学书读太多了,所以迂腐罢了。但是跟那些用森冷目光敌视你的人比起来,一个犬儒不是也蛮可爱么
芬格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兄弟你气急败坏了。
路明非看着芬格尔那头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张认真的脸,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去。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让我退学行不行我现在选择退出还来不来得及么芬格尔说,我都快以为你是说真的了,
路明非摇摇头,我也不是开玩笑啦,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这么想。对了,为什么你们进了卡塞尔学院都不退学呢这里到底有什么好你看你都上了八年学了
不戳人伤疤会死啊
哦,那就简单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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