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铁门上的小窗,赫尔佐格博士和邦达列夫观察着雷娜塔。这个白而纤细的女孩正坐在自己的小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她身上的血迹还没擦,光洁的背上蒙着一层血网。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在零号房里,零号想强xx她。但肯定是她自己先进了禁区,护士长从鼻孔里喷着粗气,博士,我早说她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
强xx博士皱眉,他们还是孩子罢了。
博士您可不能小看他们,这些人小鬼大的孩子,女孩们骚着呢,那个霍尔金娜把自己的睡袍改小了腰围,冲那些男孩展示她的腰和屁股护士长大声说,我懂这些小女孩
博士的眉皱得更厉害了,显然对她的话题没什么兴趣:零号怎么样了
注射了镇静剂,现在没事了。护士长说,他做过手术,梆子声对他有效,不必担心他。
零号不是应该锁得很紧么
拘束衣的皮带有些老化。我们发现他的腕带被磨断了,已经改用铁链加固了我们失职了,我们保证不再发生类似情况护士长立正敬礼。
只是拘束衣腕带被磨断了,腿部皮带完好无损,他仍旧被牢牢地捆在躺椅上。邦达列夫说,那他是没法四处乱跑的,对么
绝对不可能
邦达列夫转向博士:零号房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最早接受脑桥分裂手术的孩子,那时我们的手术手法不成熟,可能出了点问题,导致他术后的状态很不稳定。他很容易狂暴,所以被单独关在零号房里,一直穿着拘束衣。我们在他身上进行了很多致幻剂的实验,他是我们很重要的研究对象。
大剂量注射致幻剂会加剧狂暴化。
他就是一个疯子。
他的血统能力是
博士摇头:他没有血统能力。
这么说来我们可以排除他们两个人是入侵者的可能咯警报响起的时候这两个孩子正在进行一场强xx未遂的搏斗。邦达列夫说。
保险起见我们可以对38号也动手术,护士长建议,只要动了手术,什么人都老实了。
博士看了看铁窗里的雷娜塔,轻轻叹了口气:雷娜塔一直很听话,不是么在这个要么总是白天要么总是黑夜、又冷得让人想诅咒上帝的鬼地方,看到她就像看到鲜活的小花一样,让我觉得心里轻松起来。做了手术的小花就是小花标本,这里已经有很多标本了。他指了指其他房间的铁门,给我留一朵鲜活的小花吧。
博士,我们去您的办公室聊聊吧。邦达列夫说。
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恐惧的泪水涌了出来,雷娜塔再也克制不住了,止不住地颤抖着,但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刚才博士和邦达列夫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在过去的那一分钟里,自己的命运只凭一言而决。她逃过了那场手术。
时间很紧迫,我们必须把整个黑天鹅港转移。邦达列夫说这话的时候还戴着红外线夜视镜扫视周围。
很难找到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这里是天然的隐蔽所,除了飞机、破冰船和狗拉雪橇,没有其他交通工具能到这里。放弃有点可惜。博士说。
但您的研究已经不是秘密了,入侵者己经把我们的对话都听去了。他现在还没能离开黑天鹅港,但他总会找到合适的机会离开。我们困不住他的,他拥有完美基因,能隐藏自己的行迹。想象一下,如果龙族的秘密被送给莫斯科的某位权贵,我们就全完了。邦达列夫说,我们要尽可能地拖住那个入侵者,他只是看到了龙骨,还未掌握黑天鹅港的全部秘密,我想他还不会急着离开。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把重要的东西转移。
龙骨怎么办狗拉雪橇没法搬运那么巨大的东西。
那么庞大的东西只有放弃,我们可以重做一次拉斯普京做过的事,炸毁通道把它封存在冻土层里。其他东西能搬走的都搬走,我们有船。
船在哪里
您该不会认为我是从莫斯科一路滑雪过来的吧邦达列夫说。
邦达列夫把一枚金属圆筒插入铸铁码头。
我们得离得远一点。邦达列夫说,这东西每次都灼伤我的眼睛。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金属圆筒喷发出炽白色的信号弹,在极夜的天幕中炸出了一片瑰丽的光带。光带的颜色从红色渐变为紫色,就像一片美丽的极光。
列宁号的停泊点距离黑天鹅港只有40公里,他们很快就会赶来。这种新型信号弹很棒,美国人的间谍卫星会把它认作极光。邦达列夫说。
您曾说列宁号不会来了。博士说。
莫斯科并不准备派列宁号给黑天鹅港送给养,但我们可以,现在列宁号听命于我的家族。
海平面上升起黑影,巨蜂振翅般的轰鸣声高速逼近,雪尘被直升机的旋翼绞成一道龙卷,白色龙卷风中闪现红色五星。那是米格26重型直升机,代号光环,苏联军事工业的骄傲之一。直升机悬停在铸铁码头上空,探照灯撕破极夜的阴霾,舱门打开,五名上尉一字排开,向邦达列夫行军礼。机腹下方的通信灯闪烁起来,用摩尔斯电码表示对邦达列夫的问候。
很高兴看到您平安无事,皇孙殿下博士读出了那条问候。
他们称唿邦达列夫为皇孙殿下而不是同志,说明这架直升机和冰海上的列宁号已经不再效忠苏联,而是这位罗曼诺夫王朝的继承人。罗曼诺夫这个名字在历史中湮没了近百年后就要重新闪亮,借助龙族的力量,他们在地球上重建霸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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